明天就是帝國十年一度的大日子。
狂歡節(jié)祭典。
這個祭典有著許多年的傳統(tǒng),據(jù)說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
祭典的原型是為了祭拜一位名叫撒達·赫格拉的邪神,從千年前祭典歷史開始,帝國的動物們就瘋狂地崇拜著這位邪神。早禱午禱晚禱一個不落,堪稱狂熱。
邪神的名字無法用任何一種聲帶模擬念出來,于是它們就將邪神的拉丁文音譯印刻在帝國每一幢建筑物上,甚至隨處可見邪教和祭壇的標志。
每隔十年,教團就會借用馬戲團的場地,在馬戲團中央舉辦祭典。
越是信仰邪神,祭典的內(nèi)容就越發(fā)殘忍。
例如狂歡節(jié)祭典。
他們祭典的內(nèi)容有點像現(xiàn)實世界遠古時期中美洲阿茲特克文明。為邪神挑選滿意的祭品,再為祭品強迫性地灌下迷幻藥,如果邪神不滿意,就用尖刀活生生剖開祭品的胸膛,取出還在跳動的心臟,放到祭臺上。如果邪神滿意,那么祭品就會被綁在柴火堆里,點上一把烈火,熊熊燃燒,獻給天上的神靈。
更加可怕的是,這一套殘忍的祭祀活動被延續(xù)了下來,并且從未更改。
因為在歷史記載里,它們真的曾經(jīng)召喚出過邪神,甚至......邪神也實現(xiàn)過它們的愿望。
神跡的顯現(xiàn)只會讓信徒們更加狂熱,虔誠,并且瘋狂。
祭典前一天,天空陷入一片黑暗,沒有白晝。
這是教團法力高強的巫師們施法造成的異常天氣,因為請神術(shù)必須在夜間才能施行。
“噢......聽外面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到了不少來賓?”
野豬的耳朵動了動,聽到馬戲團帳篷外邊的歡呼。
長著鬃毛的馬戲團團長正在讓下人梳理著自己身上的毛發(fā),打上一層厚厚的發(fā)膠。
馬戲團團長作為教團的合作方,自然理應(yīng)出席。
“是的,團長,已經(jīng)來了不少賓客?!?
先前還在獸醫(yī)醫(yī)院里對那些人類頤指氣使的狐貍醫(yī)生如今正低眉順耳地為馬戲團團長做造型。手術(shù)刀在它手中翻飛,那塊鬃毛修理地整整齊齊。
“那些表演的人類準備好了嗎?”
在馬戲團的兔子管理進來匯報的時候,野豬懶洋洋地打了個嗝。
“準備好了,已經(jīng)全部交付給教團那邊,他們說他們會安排好一切?!?
“哼?!瘪R戲團團長冷哼一聲:“要不是今晚王城的大人物和公爵閣下都會來......”
往年教團舉辦祭典都是直接用廣場進行,只有得到國王特殊審批才能夠借用它們皇家馬戲團的場地。
“這點您實在無需擔心,若是沒能達成二十年前的景象,祭典過后,王族定然會定教團的罪責(zé)?!蓖米邮炀毜嘏闹R屁:“馬戲團背靠皇家,這一批人類就算都折在這里,教團被定罪了,陛下也不會忘記馬戲團馴養(yǎng)這些人類的功勞?!?
馬戲團和平日里還管理地下農(nóng)場,那些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人類有一部分被貴族買走養(yǎng)在府邸里當寵物,還有一部分則被馬戲團扣下,日日夜夜關(guān)在牢籠里訓(xùn)練,成為馬戲團的演員。
這一回狂歡節(jié)祭典,也需要這些人類開場表演助興。
就是不知道教團那些討人厭的家伙會不會對這些馬戲團精心培育出來的演員下手。
“確實,今年教團可是從外邊抓來了兩個據(jù)說適配度極高的藍血。您盡管放心吧,今年應(yīng)該只需要那兩個祭品,還有每位入場者繳納的牲畜便足夠了?!?
野豬不語,面上的神情卻越發(fā)放松。
它揮了揮豬蹄,“行了,你去后臺監(jiān)督一下今天祭典準備的狀況,千萬莫要出岔子。”
今晚十二點,狂歡節(jié)祭典將如時召開。
這個超s級副本里所有的動物,無論貴族還是平民,都會前往廣場,參加這十年一度的盛大祭典。
現(xiàn)在廣場上張燈結(jié)彩,到處都掛著花花綠綠的彩燈,有種紐約上世紀七十年代的老舊和荒誕感。更遠處,頭戴人類頭發(fā)編織成針織帽的管弦樂團們拿著長笛和大提琴,在馬戲團邊角的地方演奏不知名而詭異的歡快樂調(diào)。
無數(shù)動物們聚集在了馬戲團周圍,它們一個個身上穿著夸張的服飾,頭上戴著樣式統(tǒng)一的黑色尖頂帽。
這些動物有盛著馬車前來的,有步行前來的。但不管怎么樣前來,它們的手中都會用鎖鏈和項圈牽著一只人類。人類的后背上有烙著“馬”,也有烙著“豬”“雞”“鴨”“鵝”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守候在廣場外的教團成員一個個核對著它們動物的身份,并且將鎖鏈接過去。
“別插隊別插隊,一頭祭品對應(yīng)一位。”
教團核心成員的身份很好辨認,因為只有他們才穿著黑斗篷,帶著尖頂帽,將自己龜縮在黑暗背后,連臉都看不真切。
一只小倉鼠蹦蹦跳跳地牽著媽媽的手,指著冰淇淋車上的冰淇淋。
“媽媽,我要吃那個!”
“好,我們這就去買。”
大倉鼠拍了拍它的腦袋,將手里的韁繩遞了過去。帶著小倉鼠去那邊買零食。
黑斗篷扯動韁繩,一直在地上雙手雙腳并用爬動的人類便被他蠻橫地扯到了秤上。
他不耐煩地踢了一腳,“才六十磅......可真是打發(fā)叫花子呢,這頭豬被養(yǎng)成這樣瘦骨嶙峋的模樣,扔到次級祭品那里去吧。”
另一位黑斗篷的視線從背后那架冰凍著的人血冰淇淋車上挪回,乖乖牽著人類的韁繩歸類到了次級祭品的馬廄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