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包正元苦澀地說道:“可是,咱們能有什么辦法呢?”
是啊,能有什么辦法呢?
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你還有什么辦法能夠?qū)Ω端兀?
我看向陳柔,她的眉頭深深皺起,很顯然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
我們就坐在亭子里,看著對面的桃林發(fā)呆,突然間,我的腦中靈光一閃,道:“柔姐,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陳柔問道:“什么事?”
我說道:“我在一本小說里看到過,一個人不可能真正的無所畏懼,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他害怕,有他牽掛的東西!”
陳柔被我的話一提點,眼睛亮了亮:“王婉的害怕和牽掛是什么呢?”
我想也不想地說道:“她的家人!”
包正元連連點頭道:“不錯,這老東西得了不治之癥,已經(jīng)將生死看開了,自然無所畏懼,但是,如果我們以她的家人為要脅,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這么做雖然不那么正義,但是以惡制惡,不也讓人痛快嗎?
我和陳柔商量了一會兒,便往醫(yī)院走去,之前的動靜有點大,因此,再回去時我不得不做一些偽裝,我在雜物間里找了一件白大褂(這里放的都是醫(yī)生們沒有洗的白大褂,男人的白大褂汗味,煙味太重,女人的白大褂倒是好聞,但是太緊了一些,這讓我陷入了選擇困境,我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了一件女人的,緊點就緊點吧!有得必有失,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我又找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照了照鏡子,心想這時候要是再來一副眼鏡,就完美了,標(biāo)準(zhǔn)的年輕有為主治大夫嘛!這一路過去還不得將護士,護士長,女醫(yī)生們都驚呆??!
不過我是個低調(diào)的人,因此,我微微低頭,快步往前前走去,來到王婉所在的病房時,就見病床前站滿了人,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甕聲甕氣地道:“媽,聽說你被人打了,是誰啊?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弄死他!”
說著話,男子活動著拳頭,仿佛馬上就要大殺四方似的。
有錢的喜歡讓人知道他有錢,有權(quán)的喜歡讓人知道他有權(quán),有力氣的也會下意識地展示自己的力氣,眼前的男子就是這樣。
男子的身邊站著一個農(nóng)婦,體形和男子差不多大,說話聲音也和男子一樣的粗聲粗氣:“婆婆,常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你以前得罪了人家,人家這是來報復(fù)呢!”
王婉怒氣沖沖地道:“就你能分析,好像腦子里裝的貨比肚子里裝的還多似的,能有什么事,還不是之前那點兒事?說來說去,也怪你們不爭氣,你們要是爭氣點,掙得錢多一點,我一個老太婆,何至于去做那么陰損的事情!”
一聽這個,夫婦兩人的臉色變了:“媽,我們還有事,先走啦,回頭再來看你們!”
一旁的小男孩不樂意了:“爸媽,咱們才來呢,就要走?奶奶一個人在醫(yī)院多孤單啊,咱們再多陪她說會兒話唄!”
王婉撇嘴道:“就你們這點出息,剛才的橫勁兒哪里去了?怎么地,怕我將你們牽扯進去?你們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兒媳,我能將你們牽扯進去嗎?還不如小馴有膽量呢,來,小馴,奶奶抱抱!”
小馴才要過去,被女人攔住了:“婆婆,你看啊,你病得那么重,就不要與你孫子那么親近了,要是傳染給他可咋整?。 ?
“你是蠢還是欠?。 蓖跬衽溃骸袄夏锷∈遣患?,病重也不假,但是這個病是不傳染的,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