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圓一前一后上了車,上車之后,我繞著唐建華的尸體走了三圈,一邊走一邊搖動起尸鈴,走到第三圈的時候,我沖司機(jī)喝道:“開車!”司機(jī)一直在等我這一句話,聽我說開車,放下手剎,車子便沖了出去。
因為之前一直開不動,司機(jī)的右腳一直放在了油門上面,這一下一用力,右腳下意識地踏入油門,客車起步的速度極快,差點與前車相撞,好在司機(jī)也是老手了,趕緊打方向盤,將車子轉(zhuǎn)到了一邊。
見車子啟動,車上之人贊不絕口,將我夸上了天,領(lǐng)頭人找了兩個最舒服的座位讓我和方圓坐下,陪著我們聊天。這一天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真理,一族人拿你當(dāng)敵人時,會不計后果地殺之而后快,一族人在拿你當(dāng)朋友時,會掏心掏肝,無所保留,這是兩個極端,很慶幸,我和方圓,在極端的這一頭。
這幫在阿順莊兇猛野蠻的一族人,此時變得熱情而大方,雖然車上有死人,不適宜唱歌祝酒,他們都將自己的干牛肉的美酒,甚至是隨身的貴重飾品都分送給我們。
不要還不行,不要人跟你急!
想像著他們在阿順莊中學(xué)的野蠻,感受著他們此時的熱情友善,我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適應(yīng)。
如果說車上還有人恨我們的話,就只剩下
祭師和唐建華了,一活人,一死尸!唐建華恨我們是因為我們要了他的性命,祭師恨我們是因為我們搶奪了原因?qū)儆谒牡匚唬?
因此,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靠近唐建華,看樣子像是要給我們使絆子。
我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因此,一直是一半心思與領(lǐng)頭人唐能聊天,一半心思關(guān)注著祭師。
客車十分老舊了,雖然刷過漆,但那只是給人看的,開動起來,是老車還是新車瞎子都能夠感應(yīng)到,車子搖搖晃晃,特別是出城之后,馬路變得不平起來,車子搖晃得更加厲害了,不像是坐在車上,倒像是乘船在大海上一般!
這期間,我至少見到祭司有四次靠近唐建華,戒指從他身上劃過。戒指每一次劃過唐建華的尸體,唐建華的尸體就是一抖,劃到經(jīng)四下的時候,唐建華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像是馬上要蘇醒過來。
我晃動起尸鈴,唐建華又才安靜下來。
我用目光警告著祭師:老小子,別亂來,你的小伎倆我都看在眼里呢,我不揭破你那是給你面子,別給你臉你不要臉!
祭師遲疑了一下,終是萎了,往后退去……
車子往前開了兩三個鐘的樣子,停了下來,說是前面的車停下了,因此也跟著停下了,上前一詢問,這才知道原因,前面的司機(jī)太困了,開著開著車睡著了,一直到車身撞上巖壁,這才驚醒過來,得虧是撞上巖壁啊,要是往另一邊開,就得墜下山崖了,這么兇險的事情,前車的乘客都平靜得很,仿佛在說“哦,撞車了啊,撞車就撞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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