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熱鬧的時候,酒店那邊也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
雞,鴨,魚,肉。
過道里擺滿了飲料和酒。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巡梭著,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站在最里間過道里的柳雄文,他像是在看墻上的裝飾畫,又像是在發(fā)呆。
這時候,服務員抱著酸菜魚過來了,見柳雄文攔在路上,趕緊叫道:“先生,這位先生,請讓一讓!”
柳雄文讓到了一邊。
柳雄文身后的年輕男子有些輕佻地道:“我說哥們兒,打扮得挺酷的嘛,婚禮上穿漢服,你這一身裝扮,比新娘新娘還吸睛呢!”
柳雄文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沒有說話。
年輕男子又道:“哥們兒,你有看到新娘和新娘在臺上說話嗎?”
柳雄文的眉頭皺起,仍舊沒有說話。
年輕男子對柳雄文的表現(xiàn)很不滿,聲音提高了幾分:“你不會不知道今天宴席上的主角是誰吧?主角是新郎新娘,新郎新娘在講話,你杵在那里,知道的當你是來吃喜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鬧事的呢!……”
年輕人猜對了,柳雄文還真是來鬧事的。
“小哥,找個地方坐下吧!今天新郎新娘是主角,咱們即然來吃喜酒,就得給足他們面子,你說是不是?”也有人勸道。
柳雄文左右看了看,不過不是找座位,而是盯著在場所有人的腦袋,據(jù)說,到了游尸這個級別的非人,能夠感應到人生機的旺盛還是衰弱,甚至能夠聽到人身體里血液流動的聲音。
不知道柳雄文是不是在感應在場中人生機的程度和血液的新鮮度。
柳雄文的眼中露出了笑意,那笑像是有些得意,又像是有些惡作劇,搞得剛才說話的那青年有些莫明其妙,他想要質問柳雄文這笑是什么意思,但是被身旁的拉住了。
那人在年輕人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年輕人這才忍住沒有發(fā)作。
離得這么遠,我自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是,從口型上不難猜出來——你沒看出來嘛,這人無故發(fā)笑,明顯神經(jīng)有些不正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著精力,多吃兩口菜,多喝兩口酒是正經(jīng)!
柳雄文當然不是神經(jīng)病,他笑是因為滿座都是羔羊,而他,就是那只即將露出獠牙的狼,他想到了賓主盡歡的喜宴馬上要變成血肉橫飛的修羅場。
他想到了即將開始的酣暢淋漓的殺戮,這便是他臉上笑意的由來。
他瞇起眼睛,就像是看刀下弱雞一樣看了年輕人一眼,走向了酒店門口!
既然要大開殺戒,自然得將出口封死。
眼見柳雄文迎著我們來,我拉了拉李墨玉,李墨玉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新娘身上呢,被我拉得后退一步,這才回過神來。
說實話,男人與女人還是有很大不一樣的,女人看別人結婚也會覺得好幸福好感動,會為那個幸運的女孩由衷的祝福,但是男人就不一樣,人結婚結他的唄,又不是跟我結婚,我不去搶親已經(jīng)算是很對得起新娘了,還祝福,那就祝福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