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湖堤上,表明了一件事:在他們看來,此時湖堤之上,已經(jīng)沒有風(fēng)險了。
不過他們依然沒有下水撈人。
這時候,一個背著氧氣瓶的潛水員從地下浮了上來,他托著一巨尸體緩緩向岸邊靠近。
有離得近的警察趕緊過去搭手,將尸體從水里拖了上來。
那尸體是名女子,一頭長發(fā)在水里就像是水草一樣散了開來,面容清冷。就像是用千年寒冰雕琢也似的。
當(dāng)我看到那尸體的面容時,我感覺腦袋地嗡地一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我的腦海之中炸了開來一樣。
那具尸體是——陳柔!
頓時,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空白,虛無飄緲,這一片空白之中,只有陳柔的尸體是如此真實,層層疊疊地占滿了我的整個腦海,我的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直到感覺有人攆住我的手,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在往前移動。
李墨玉在我的耳邊低吼道:“陳煩你怎么回事啊,這時候往前走,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我抬頭望去。
我的前面有二三十名警員,其中協(xié)警有十七八名,他們拿的是橡膠棍,剩下的都是警員,他們的腰間都別著五四式警用手槍。這些都不算什么,最為可怕的是站在河堤上的黑衣人,他們幾乎人手一把微沖,其中兩人背著火焰槍。當(dāng)然,更為厲害的家伙事還在車?yán)餂]有拿出來呢!一個個獰著眉瞪著眼,就像是獵食的老虎一般。
在這么多雙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我只要擠出人群,立即就會變成一枚行走的槍靶子一樣,暴露在無數(shù)的槍口之下。
但是這時候我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許多了,我一邊往前擠,一邊指著躺在花壇邊的女尸道:“墨玉姐,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留在洛陽嗎?我是為了找一個人,她叫陳柔,我跟你說過的,現(xiàn)在她就在我的面前,我找到她了!……”
李墨玉面現(xiàn)驚訝之色,多看了那女尸幾眼,更加用力地將我拉回來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咱們越應(yīng)該謹(jǐn)慎小心,你知道的,那些虎視鷹凌的黑衣人都不是善類,他們輕易就能將上品游尸逼得像是喪家之犬,更別說你我,你一旦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再想脫身就千難萬難了”
我憤然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陳柔死了,你看到了嗎?她死了,我已經(jīng)失去所有,我什么都不要乎了!”
“不!”李墨玉握住我手腕的手更加用力:“陳煩,你也跟我說了,陳柔可能已經(jīng)是非人,既然是非人,就無所謂死還是生,也許陳柔只是在裝死呢!”
“也許陳柔恰好在燈船之上,然后發(fā)生了撞船事件,湖岸上的警察,高處的黑衣人都如鷹如隼地監(jiān)視著湖面上的一切,為了少些麻煩,她干脆裝尸體了,這也不是不可能!”
“而如果這時候你暴露了自己,被黑衣人帶走,你們不就是近在咫尺卻相隔千里嗎?聽我的,先冷靜冷靜,辦法總比困難多,咱們先靜觀其變,然后擇機(jī)而動,我相信,他們不會一直將全部的注意力都留在這幾具尸體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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