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炎蒼陰沉著臉說道。堂堂北帝宗,居然被人闖入而不自知,如果他不是從屏兒不尋常的心臟跳動上發(fā)現(xiàn)了蹊蹺,這無疑在北帝宗所有人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是奇恥大辱!同時,他又對這個竟有能力潛入這里的人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從他的年齡上看,這個人,最多也不過二十左右。更奇怪的是,被關(guān)在思過閣整整三年的屏兒為什么會和他在一起,而且看情形,他們今天欲準(zhǔn)備做些什么,或者離開北帝宗。
冷崖沒有回答他,右手緊握,抓著屏兒的左手更是抓的很緊很緊。他的神識一直在自己的四周游走著,尋找著任何一個可能讓他得到機(jī)會的破綻。遠(yuǎn)處,衣袂破風(fēng)聲不絕于耳,他的暴露,驚動了整個北帝宗。能偷偷潛入北帝宗的人,毫無疑問會是一個登峰造極的強(qiáng)者,無人敢等閑視之。
他已經(jīng)被逼入絕境,而在這里每多待一秒,在絕境之中就會陷入的更深一分。但將他圍起的人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要對付其一尚且不易,何況如此之多他根本無法從他們的合圍之中找到任何破綻。
“蒼伯伯,他他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這次是為了找到我,才千辛萬苦的尋到這里,還不顧命的闖了進(jìn)來蒼伯伯,他真的只是為了找我,沒有其他目的的,你就放了他吧?!逼羶簼M臉哀求的說道,說著說著,眼眶之中已是水霧蒙蒙。被逼入這種已經(jīng)不可能逃脫的絕境,她反而平靜下來,喊出了這個說辭。她今晚被抓回去最多再多關(guān)幾年禁閉,而冷崖卻是死路一條?,F(xiàn)在能救冷崖的,只有這個方法。炎蒼是天心堂堂主,在北帝宗威望很高,對她也還算喜歡,她用極盡真切的神情和聲音對他哀求著。
“哥哥?哼,怎么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不管他是誰,你該知道,闖入我北帝宗者,要么永遠(yuǎn)效忠,永世不得離開,要么永不見天日。”炎蒼瞇了屏兒一眼,目光又轉(zhuǎn)回到冷崖的身上,屏兒的話,他略微相信了那么幾分。
屏兒連忙接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了,所以,蒼伯伯,就讓我哥哥也加入到北帝宗好不好?你看他這么厲害,一定會給我宗立下很大的功勞的。我我之前就是怕宗主會怪罪哥哥的擅闖之罪,所以才想帶著他偷偷離開蒼伯伯,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答應(yīng)了好不好?”
炎蒼眉毛一聳,卻沒有馬上回答屏兒,而是依然細(xì)致的看著冷崖。屏兒的話,讓他心里被輕微觸動了幾下這是個有著驚人天賦,驚人實(shí)力的男子,如此年紀(jì)能有今天之能力,他的將來必不可限量,若他真的是屏兒的兄長,留在北帝宗之后,來日必成為北帝宗的一把鋒利之劍。
一聲嘲諷的冷笑從右側(cè)傳來,那中年男子目光低沉道:“可笑屏兒,看來這小子給你灌了不小迷魂湯,竟讓你如此護(hù)著他他不是別人,是邪帝手下,一個月前在天辰魔武大會上殺了炎正長老的冷崖!”
周圍沒見過冷崖的人臉色全部一變,炎蒼的神色也猛地黑了下來。冷崖安靜如初,沒有辯駁,他的沉默,便是無疑問的默認(rèn)。原本看到炎蒼露出細(xì)微的動容之色而心中微松的屏兒如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在心里苦澀的默念道:“死了死了這次不光這個大木頭要死了,我也要被重重的責(zé)罰了”
她被關(guān)在北帝宗思過閣,消息閉塞,以前根本不知道還有冷崖這么一號人,更不會知道他殺過北帝宗的長老,他的訊息,長相,他在天辰魔武大會展露的血?dú)⒛钡圩谥兴胸?fù)責(zé)情報(bào)工作的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炎蒼冷冷的掃了屏兒一眼,眼神變回于平淡。前幾日剛剛讓邪帝不明不白的出現(xiàn)于北帝宗,掀起一陣恐慌后施施然而去,今日,又是邪宗的冷崖在他們毫無知覺之下出現(xiàn)在這里,雖然現(xiàn)在已將他逼入絕境,但內(nèi)心的挫敗感卻讓他這么也高興不起來,他沉聲道:“那就不必多了,拿下他,死活不論不到萬不得已,別傷到屏兒?!?
“蒼伯伯!”屏兒心中大急,倉皇喊出。
炎蒼聲音一落,幾道威力巨大的氣勁從各個方向直逼冷崖而去,便如幾把大錘同時砸向冷崖的身體,任何一個擊中,便足以讓他重創(chuàng)。冷崖沒有在想著逃亡,他左手猛地用力,將屏兒遠(yuǎn)遠(yuǎn)的推開,鷹一般的雙目之中,閃現(xiàn)起一道瘋狂到了極點(diǎn)的殺機(jī)我冷崖既然已無退路,那就讓我看看,你北帝宗,要拿多少命來換我這條命!!
他從來不知道什么叫膽怯,什么叫放棄,更不知道什么叫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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