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重生的短暫興奮過去,看著周圍荒廢的一切,他們內(nèi)心不免哀傷唏噓。災(zāi)難嗎?是,毫無疑問,這是南皇宗的一場大難,一場險些讓他們經(jīng)受滅頂之災(zāi)的大難,但這場大難的緣由讓他們根本難以承受。給予他們從未有過的大難的不是他們的敵人,而是一個初次相見,極有可能是來自神之大陸的神,最直接的緣由,卻是一個無法辯駁的誤解。黑枼公主,他們沒有一個人聽過這個名字,不知道她是誰,更不知道他們南皇宗今日是代替哪個人,哪個勢力遭受的這場大難。
“宗主,你沒事吧?!彼廑橎侵_步走到水云瀾面前,滿是擔(dān)憂的問道。他左臂垂下,顯然已經(jīng)不能再用力,而他捂著左臂的右手指縫間也是血流如注。一絲絲奔走的藍(lán)光在他身上的環(huán)繞著,快速修復(fù)著他的外傷。
“我沒事?!彼茷憮u頭,然后看向之前絕天所在的位置,臉上的神情不知是平靜,還是沉痛,他喃喃說道:“今年,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大事初成之年,沒想到卻是一個接一個意外與大難先是邪宗出現(xiàn),繼而天罰之女之禍,如今,差點(diǎn)會是一場滅頂之災(zāi)”他長吁一口氣,失神的念道:“斬星劍出現(xiàn),災(zāi)厄弓出現(xiàn),也就意味著,我宗的祖上傳并不虛假祖訓(xùn)同樣有:順者,得天之庇佑,逆者,遭天降神罰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
水玄封聞,重重?fù)u頭,正色道:“宗主,你千萬不可有如此之想。命運(yùn)既然注定我南皇宗有此一劫,那么無論怎么躲也不可能躲得過。我南皇宗如今所做之事,本就是眾望所歸,何錯之有。再說”水玄封壓低聲音,低低說道:“我們,還有退路嗎?”
水云瀾:“”
水玄封撿起地上已經(jīng)失去所有力量的水玉弒神盾和破碎的水玉輪回鏡,說道:“此盾有著‘弒神’之名,果然不負(fù)其名。宗主,這是一個真正的神,還不是同樣亡于我南皇宗之手。神罰?且不論這虛無之是否為真,就算是真的神罰,又何懼之有?!?
“玄封說的沒錯?!彼綇牧硪贿呑哌^來,身上同樣傷痕累累,他說道:“宗主千萬不可再有如此之想。我宗遭此一劫,山莊全毀,呵又何嘗不是預(yù)示著一個新的南皇宗即將生成,破而后立,大事初成,說不定,這反而是一場吉兆。”
嘀嗒。
嘀嗒。
兩滴冰冷的液體從空中落下,打在了水漫山的臉上,水漫山隨手將之抹去,目光下意識的一掃,卻發(fā)現(xiàn)手指之上一抹血紅。他猝然驚醒抬頭,兩只眼睛也在剎那間收縮至針孔般大小。
噗!
紫光環(huán)繞的長槍從空中豎直射下,從水漫山的頭頂射出,胯間刺出,直沒地面,將他的身體從正中穿了個透心涼,然后就那么定死在了地上。
忽然而至的異變扯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最讓他們驚恐的不是水漫山之死,而是那把噩夢一般的紫色長槍。一股沉重的壓抑和濃濃的窒息感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胸腔,陰影,蒙在了他們心間,緩緩的,他們以最大的勇氣抬起頭來,看向了水漫山的上空。
嘀嗒嘀嗒
和人類一樣的鮮紅血液依然在以一個均勻的節(jié)奏滴落著,安靜到可怕的世界中,竟只余下這清晰的滴落之音。
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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