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城門之下鋪滿了大片的冰雕,其中幾人他們一眼便看出是他們北帝宗之人,而另外的,大多是一些手持刀槍的葵水國軍士。他們的死狀完全一致,都是被冰從頭到尾徹底冰封,那些還保持著奔跑動作的兵士彰顯了他們是被一瞬間冰凍,根本就沒來得及掙扎。
更遠的地方,大群的葵水國城衛(wèi)兵圍成一圈,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這里,卻再無一人敢上前。他們之中,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看熱鬧的人,他們的目光大都停留在上空,并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葵水國那高高的城門之上,一根細細的繩子拴著一個人的雙手,將他高高吊在城門之上。這是一個一看便知年紀不會超過三十的青年男子,那散亂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那一半臉上顯露的是沒有血色的蒼白,眼睛雖然是半睜著,但如癡呆了一般沒有半分的神采。醒目的是,那個人全身上下從頭到腳一絲不掛,沒有絲毫的遮掩的身體赤裸裸的暴露在每個人的視線之中。更醒目的,他的前胸和后背之上都寫著七個明亮的紅色大字:
北帝少主炎夕茗。
雖然只露出半張臉,炎斷魂依然一眼就看出他便是炎夕茗。自己的兒子,又怎么可能會認錯。一瞬間,他和炎天傲的臉上都變成豬肝之色,難看到了極點。除了他們兩人之外,身邊亦無他人,其他向這里趕來的北帝宗高手早已被他們驚世駭俗的飛行速度遠遠的甩開。他們自信,以他們兩人的實力,若是聯(lián)手,根本沒有不可匹敵之人。
炎斷魂全身發(fā)抖,顯然已經(jīng)是怒到了極點。他沖天而起,在遠處人群的下意識的驚呼聲中飛向炎夕茗的方向。
嘩!
毫無預兆的,一面寬大的冰墻忽然從地面之上豎直刺出,恰到好處的擋在了炎斷魂面前,炎斷魂雖驚不亂,看也不看,一拳向出現(xiàn)在眼前的冰墻重擊而去。只聽“砰”的一聲脆響,這連鋼鐵都能擊爛擊爆的一拳竟沒有將眼前的冰墻給直接穿透,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從拳上傳來,讓他的整只右臂都奇痛無比,身體也在后震力下倒滑了數(shù)十米才在空中停穩(wěn)。
被擊裂的冰墻碎成大小不規(guī)則的碎塊散落了下去,冰墻之后,是一個不知道什么出現(xiàn)的銀色身影,他漂浮在與炎斷魂同樣的高度,面帶著他看不到,但感覺得到的冷笑與他對視著,他的身后不足兩米處,便是被吊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炎夕茗。
邪帝的出現(xiàn),讓遠處那畏縮不敢向前的城衛(wèi)兵一片混亂,都下意識的竭力向后倒退著。因為之前就是他隨手一揮,大片的兵士如同遭遇了可怕的魔咒一般化成了冰雕。炎夕茗被吊在了這里幾近一天,除了邪帝,根本沒有一個人能靠近他,更別說救他下來。一個邪帝,僅僅是一個人,讓整個天水城膽戰(zhàn)心驚,束手無策,只能苦苦盼望著他能早早離去,離的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曾經(jīng)只聞邪帝之名的他們,今日終于真正體會到了邪帝的可怕,而他們也絕不敢再去體驗第二次。
那一波波忽然竄出想要解救炎夕茗的北帝宗人,也讓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確認了他真的就是北帝宗的少主。這個可謂驚天的奇聞亦是北帝宗的天大丑聞悄然傳播者,估計用不了幾日,就會成為整個天辰大陸之人茶余飯后的又一大談資。
一個不可觸犯的龐然大物,被人如此的羞辱,這是連南皇宗都不敢做出的驚人舉動。
“呵,北帝宗主,恭候多時。你來的可是要比我想的要晚了很多,看來你對這個兒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上心。”邪帝森然笑道。
炎斷魂看了一眼邪帝身后半死不活的炎夕茗,在剛剛那冰墻帶來的震驚之余,那死死壓制的怒氣又差點爆炸開來。他陰沉著臉道:“邪帝,看來你是誠心想和我北帝宗撕破臉了。”
“北帝宗主這話我可就不懂了,我邪宗和你們北帝宗就從來沒有過什么‘臉面’之類的東西,談何撕破?!毙暗凼蛛S意的向后一指,不咸不淡的說道:“喏,你的這個兒子好好的安樂窩不待,卻偏偏要跑到天龍國去鬧騰,落在本帝手里,也是他咎由自取。北帝宗主,你愿意拿什么來交換你的兒子呢?”
“拿你的命??!”
一聲暴怒之中的大喝,怒眉倒豎的炎斷魂雙手成抓,驟然向邪帝逼近,磅礴的炎魂之力被他頃刻間提升到了所能達到的極致,可見他心中的怒氣之盛。邪帝冷然一笑,手看似緩慢的伸了出來。
咔咔咔咔
沒有任何凝結水元素的時間。四層堅冰瞬間出現(xiàn)在了炎斷魂的身前,炎斷魂雙目如血,猛的轟擊而去,只聽一聲震響,炎斷魂這幾乎傾盡全力的一擊讓第一層冰碎裂無數(shù),第二層卻是完好無損,僅僅是晃動了一下。炎斷魂震怒之中心中不禁驚駭,他剛要折身繞過這堅硬到不可思議的冰墻,忽然無數(shù)密密麻麻,又快速無比的風刃切割向他的身體。
那風刃來的太過詭異,它們竟然是直接從炎斷魂身前的厚厚冰墻中飛去。這種完全違背自然常理的攻擊讓炎斷魂根本來不可做出回應,身前頓時一陣劇痛,他迅速反身退后,雙臂連甩,將剩余的風刃以炎魂之力全部抵消。
手臂和前胸的衣服已經(jīng)被切割出數(shù)十道裂痕,而每一道衣服上的裂痕,都意味著衣服之下的皮膚上也是道道的裂痕。炎斷魂猛一提氣,已用力量將所有的細小傷口給封住,沒有任何一處露出血珠,但抹不去的時鉆心的切割之痛與心中的無比震驚。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