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威拍了拍王文姝的肩膀,嘆聲道:“一切,都讓辰兒自己做主吧,別忘了,他不但是我們的兒子,還是威震天下的邪帝。他要做的事,我們或許會難以理解,但卻不能去阻擋,也阻擋不了。”
他知道葉無辰必定有著什么極其重要的事要去做,而他決絕甚至隱含孤注一擲、義無反顧的眼神讓他知道他要做的事一定非比尋常且極為危險,或許會是九死一生。
他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對常人來說實在太過玄奇,他所要做的事,或許他們真的已經(jīng)無法理解。
想起葉無辰身上這些年所發(fā)生的種種,王文姝的神色終于軟了下來,母子連心,對一個母親來說,天大的事也不及子女的安危重要。但她知道自己就算再堅持下去,也根本改變不了什么,反而會讓葉無辰掛心與分心,她輕聲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走?”
葉無辰以往忽然消失,極少和他們打招呼,而這次卻用一種鄭重無比的口氣和他們說自己要出“遠門”,這意味著,他會離開很遠很遠,很久很久。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明天,也許還要好久好久?!比~無辰回答道。
“需要什么東西記得和為娘說,也好提前準備好?!蓖跷逆瓫]有再說讓他多留幾天的話,壓抑著心中的擔憂和凄苦說道。
“嗯”
廳外傳來一個輕盈舒緩的腳步聲,可以想象這個腳步聲的主人走路時必然是小心翼翼,葉無辰目光一側,卻看到了一個讓他驚訝的少女。
少女螓首低垂,沒有看到葉無辰,在廳門口不遠處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爺,夫人午餐已經(jīng)做好了,請啊???”
葉無辰:“”
那少女瞪大美麗的眼睛,雙手下意識的捂在唇上,但那激動的呼喊聲依然從她口中喊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少女,葉無辰逐漸的想起那一天,那個不該出現(xiàn)在那里的少女,低著頭,用忐忑的聲音對他說:“你愿意要一個洗衣做飯,鋪床疊被的丫頭嗎?”
心中被太多的雜念所填滿,此刻回想起來,那是多么觸動心靈的一句話。
自己昏睡了一個多月,也就意味著,她這個月里竟然一直留在葉家。而她此時的神情、打扮、對葉威夫婦的稱呼這個原大風國岳家的大小姐,竟然真的在葉家當起了一個侍女。
是傻,是笨,還是那份屬于她的執(zhí)著讓她為了那渺茫的希望而心甘情愿,只為,能看到他,接近他,奢望著他能多看她幾眼,抓起她的手。
而,王文姝沒有見過岳思琪,葉威和葉怒卻是見過和知道她的身份,當初就是她的出現(xiàn),讓岳撼東終于跪地而降,也為收服大風國起了一個極好的開端。但以她如此嬌貴高貴的身份,她依然成了葉家的一個侍女,是他們的不管不問,還是岳思琪自己的堅持
但無論如何,那天她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對他說起的那句話,他相信自己或許再也無法忘記。因為那讓他看清了一個女孩至純而真摯執(zhí)著的心。
“你你醒了”岳思琪手足無措,激動與慌亂間兩只手一會握在身前,一會抓住自己的衣服,一時間竟不知該放在哪里。
葉無辰?jīng)]有馬上回答她,而是靜靜的看著她,直將她看的再也不敢抬起頭來,心如鹿撞。忽然,葉無辰莞爾一笑,轉身對王文姝說道:“娘,等我回來之后,讓她做我的貼身侍女好不好?”
王文姝的神色舒展,滿含深意的點頭,笑著道:“當然好,為娘本來就打算讓她到你那邊去的。”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岳思琪直接傻在那里,既歡喜的想笑,又激動的好想哭,精神朦朧間,連葉無辰從她身邊走過都不知道。
終于,上天沒有辜負她這一輩子幾乎不可能做出第二次的“勇敢”之事。侍女即使一輩子只能是他的貼身侍女,她也滿足了。洗衣做飯、鋪床疊被暖床侍寢,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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