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猶猶豫豫伸了手,段易珩托住她指尖,反復(fù)看了看。
剛才秦?zé)l(fā)了受傷那人的臉,傷口不深,但橫貫眉骨、鼻梁和臉頰,膽小的看著也觸目驚心。
對于林熹來說,可謂是用了吃奶的勁兒。
酒杯邊緣鋒利,他怕她傷著自己。
本來在車上就要看的,偏偏多了個段明軒。
林熹還先行去給他上了藥,所以他心里藏著諸多不滿。
但林熹特地來找了他,那點(diǎn)不滿又煙消云散了。
“沒事了?!倍我诅穹砰_她的手,“回去睡覺吧?!?
夜深人靜,林熹也累得夠嗆,回去洗了澡,沾枕就睡了。
還有三天就要去臨市,林熹把閑暇之余的時間全都留給了梁雨桐。
多年的情感無法割舍,可讓她和鄭嘉年結(jié)婚又辦不到。
梁雨桐專門戳鄭嘉年的心肝脾肺,一句比一句難聽,搞得鄭嘉年已經(jīng)有意見了。
倒是鄭既中,親自上門道歉,甚至還對梁雨桐催了婚。
出差那日,林熹按照段易珩的囑咐,包下了商務(wù)車廂。
剛上車,她就接到了梁雨桐的電話。
林熹起身看了眼后面,寬大的座位上,段易珩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
他昨晚加班,只睡了兩個小時。
梁雨桐在那頭問林熹:“你真的決定放棄段明軒了?”
林熹盡量放輕聲音,說:“上次去溶縣的時候決定的?!?
“是因?yàn)樗涯阋粋€人扔在溶縣嗎?”
“也不是吧。”林熹說,“我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他和薇姨都不喜歡我,我何必還要上趕著?!?
“可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說放就放?”
林熹:“轉(zhuǎn)化吧,有小時候的情意在,全部轉(zhuǎn)化成單純的親情,一開始也很難,過了那段時間也就好了?!?
“我還以為你將感情轉(zhuǎn)化給段易珩了,那天晚上他全程摟著你,特像給你解決麻煩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林熹一噎,“我跟段易珩,怎么可能啊?”
段易珩默默睜開了眼睛。
“你別因?yàn)槲液投蚊鬈幍氖戮蛯矍榭吹耍惝吘惯€沒談過戀愛,小嘴都沒親過,太遺憾了。”
林熹的臉染上緋色:“你別說了?!?
“這羞憤欲死的語氣,你不會親過吧?”
“沒、沒親過?!绷朱鋰樀瞄_始結(jié)巴,“我、我戀愛都沒談過,怎么可能親過啊?!?
梁雨桐無精打采地應(yīng)了聲:“這還差不多,我看段易珩挺靠譜的,你可以試試。”
林熹哭笑不得:“你還有心思操心我的感情?”
梁雨桐心痛到快麻木了,和林熹說了許久,心情也好了點(diǎn)。
知道林熹出差,二十分鐘后,切斷了通話。
林熹呼了口氣,生怕吵醒了段易珩,起身往后頭看了眼。
這一眼,差點(diǎn)讓她魂飛魄散,只見睡著的段易珩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你什么時候醒的?”
段易珩沒有拐彎抹角,說:“在你告訴梁雨桐你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親過人的時候醒的。”
“……”
段易珩的視野中,林熹慢慢滑下了座椅,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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