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笑,說明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剛剛應(yīng)該相信她的。
十分鐘后,負責(zé)人帶著他倆,沿著鋼爬梯緩緩而下。
爬梯簡易,人走在上面有些微晃,云牧琛下意識地想去扶住周禾,
伸出的手卻被忽視了。
跳躍的身影從他身邊一閃而過,像只暗夜里的精靈,溜走了。
云牧琛收回手,微握。
忘了,她常年待在上山,下山爬坡什么的應(yīng)該比兔子還快。
周禾第一個到達事發(fā)的樁基前,繞著樁基方圓二十米默默地走著。
云牧琛跟在她后面,隔著三五步的距離,高大的身影正好籠著她。
周禾走了兩圈,忽然站定轉(zhuǎn)身,猶豫地開口:“云總,您能不能掐我一把?”
這個請求著實意外的……不合時宜。
云牧琛靠近兩步,垂眸輕笑:“這種時候,我掐你干嘛?”
周禾的眼神有些虛,有些難為情。
“我的道法不是很熟練,需要外力刺激一下,我自己掐了不疼?!?
她很坦誠地解釋,但是越說越?jīng)]有底氣。
所有師兄施法的時候都要心平靜氣,唯獨她,要么是事態(tài)急,要么是自己急,別的時候,動不了她的念。
刺激過了也不行,比如傷人,比如自己暈過去。
所以,師父嫌棄她,說她人菜事多。
云牧琛第一次聽到這么荒唐的請求,第一判斷還是:縱著她胡鬧了,溫揚是她的師兄,自然寵著她。
他又靠近了一步,沒有生氣,盯著月色中周禾。
她咬著唇,眼睛忽閃忽閃的,期待地抬頭看他。
可惜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yīng)。
“回去吧,這不是兒戲,你這個需要開機的小神棍,不行?!?
又被否定了。
周禾好沮喪,說服了那么多人,最后還是自己掉鏈子了。
其實已經(jīng)找到大概方位了,就差那么一點點。
“什么都差一點,還是山上適合我。”
她說得很小聲,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
云牧琛心里動了一下,緩了片刻。
“說吧,要我掐你哪里?”
周禾眼里熄滅的星火重新燃起,也不問他怎么改了主意,就怕他反悔,急急地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
“這里這里!要用點力。”
云牧琛被她逗笑了,指節(jié)覆上她的肌膚,只用了半分的力道,周禾便疼地蹲了下來。
眼淚都要出來了。
“很疼嗎?”云牧琛半蹲,有點慌。
周禾顧不上他,蹲著看向剛剛鎖定的區(qū)域。
她的手指指向一個準確的點:“讓他們挖那里。”
挖了足足半小時,鐵鍬碰到了一個硬物,負責(zé)人徒手把它從濕土里捧了出來。
是一個銅質(zhì)葫蘆。
周禾接過用紅布包好,遞給了云牧?。骸澳阕屓税阉突匕自朴^就可以了?!?
負責(zé)人不解:“我在工地上干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葫蘆壞過事啊,這東西不是好寓意嗎?”
周禾事辦成了,想調(diào)皮一下:“你想想,太上老君的葫蘆是不是收妖用的?”
負責(zé)人聽了,背后一陣冷汗:“小師父,可不帶你半夜這么嚇人的,我老婆前兩天剛買了一堆葫蘆放在家里做擺件?!?
“嗯,挺好的呀,六界生靈都需要有個去處,葫蘆里蹦跶蹦跶多歡樂。”
她皮了,云牧琛沉聲喊她:“周禾?!?
周禾撇嘴:“我開玩笑的?!?
負責(zé)人更加瘆得慌,這到底哪句話是真???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