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午九點,太陽爬升至一個溫柔的高度,冬日云層稀薄,擋不住逐漸刺眼的陽光。
云牧琛打開窗戶,鼻腔里涌入清洌的寒氣,胸口一陣冰冷。
他派去暗中保護周禾的保鏢打來電話:“云總,周小姐和孟總一起去機場了,我們還要再跟嗎?”
“不用,撤了吧?!?
這三個保鏢,是盧卡斯事件后,云牧琛安排在周禾身邊的。
現(xiàn)在,有孟凡行保護著她。
隨后,唐駿給他發(fā)來周禾的航班信息,上午十點二十分起飛。
云牧琛煩躁地伸手摸索煙盒,煙盒空了。
宋琦瑋來敲門,門越敲越響。
“你怎么回事?從昨晚就不見人,玩失蹤呢!”
云牧琛開門,睨了他一眼。
宋琦瑋腳還沒踏進去,一股濃厚的煙味就撲鼻而來,嗆的他止不住咳了兩聲。
“我去!你不如放把火把我這房子燒了得了,最浪漫的1號房??!你給我霍霍成這樣,我自己都沒舍得住。”
“對你的投資方要求低點?!痹颇凌猩⒌馈?
宋琦瑋識相地閉嘴,這山頂酒店,有一半的錢是云牧琛出的。
“說說,受什么刺激了?抽這么猛,你不是早就戒煙了嗎?”
煙灰缸里,橫七豎八的煙頭堆了厚厚一層,他粗略地數(shù)一數(shù),一包煙是有了。
宋琦瑋按了個按鈕,把透明張拉膜撤下,散味。
冷風從四面八方灌入,云牧琛拎起羽絨服套上。
宋琦瑋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這人連衣服都沒換,看起來還有點……頹廢。
他盯著多看了兩眼,滿眼血絲,下巴胡子淺顯,衣服也皺巴巴的。
他確定,對云牧琛來說,這就叫做頹廢。
“昨晚我就看你不對勁,咋啦?失戀了?”宋琦瑋也就隨口一問。
云牧琛當場承認:“嗯,你的許愿靈驗了?!?
這回答如晴空里的一道雷,專門找準宋琦瑋來劈的。
他恨不得把自己嘴縫上,什么開過光的嘴?
害人害己。
“哪家的姑娘???這么大能耐,敢讓你愛而不得?!?
云牧琛學著周禾的口吻:“不能說?!?
宋琦瑋腦回路清奇,驚呼:“你喜歡的不會是有夫之婦吧?我跟你說,這種缺德的事你可別干,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貪戀有主的花……”
云牧琛:“滾!是我高攀的姑娘?!?
論家世背景,云家更勝一籌,但論感情,云牧琛覺得,他輸了。
宋琦瑋心里發(fā)慌:“我不管你追的是七仙女還是蜘蛛精,你趕緊把人給我追回來,我真是腦經(jīng)搭錯了,要把自己的幸福和你攪在一起,沒苦硬找苦吃?!?
云牧琛散漫地靠在床頭,嘴角扯開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這要怪你自己,除皺針打腦瓜仁上了?!?
林韻要打除皺針又不敢隨便亂試,宋琦瑋自告奮勇為她試了好幾個牌子,所以有一段時間,他的臉時好時壞,經(jīng)常頂著張豬臉出門,這事也就成了圈里的笑話。
云牧琛之前笑他瘋癲。
“你那兩年想過大明星會離開你嗎?”不似玩笑的問句。
宋琦瑋愣住,想了會。
云牧琛栽了,智者墜入愛河,鐵鍋燉大鵝,難飛了。
為了兄弟,他決定自揭老底:“最初那段時間,我對我們家林韻連‘滾’字都說過,但是晚上連覺都不敢睡,就怕她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