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懵住了,咬著唇,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問云牧?。骸拔乙菍ξ腋缯f我去小區(qū)散步了,這個理由成立嗎?”
云牧琛抬起她的手腕,將腕表對向她:“乖寶兒,現(xiàn)在是半夜十二點,你那不叫散步,叫夢游。”
“那我就裝睡著,沒看到這條信息,行嗎?”
云牧琛見她那慌神的小樣,故作深沉地?fù)u頭:“不行,你能保證你哥不會去敲你的房門?”
周禾心態(tài)要崩了,從他懷里站起來,拉起他的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憋了一股狠勁:“走吧!去坦白。”
云牧琛徹底被她可愛到了,捧著她的臉戲謔一問:“如果你哥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連夜把你帶回燕都,你怎么辦?”
周禾沒多想:“那就先跟他回去,把事情跟家人說清楚了我再回來?!?
云牧琛彈了下她的腦門,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回答得多沒心眼。
不管孟凡行以男人的身份還是哥哥的身份看待周禾,今晚都不是一個合適的坦白局。
他把她的腕表卸下,勾在手指上,給孟凡行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接了。
“這么晚了,什么事兒?”
“小公主把手表忘在覓容了,我正好路過你這兒,你下來拿,我十分鐘后到?!?
周禾捂住嘴,氣都不敢喘,他可真是敢做敢說??!
孟凡行警惕地問:“你的云鉑灣在城東,我在城西,不順路吧?”
云牧琛瞧了周禾一眼,渾不顧地扯出一抹笑:“去別地兒玩了一圈,順路。”
孟凡行“哦”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周禾斜眼瞪他,不作聲,小臉漸漸拉了下來。
一句不著調(diào)的玩笑話讓她的心事悄然轉(zhuǎn)變了。
云牧琛回主臥換好衣服出來才看到她的表情,心下頓時明朗,他的女孩在胡思亂想。
他從后面抱住她:“我沒有,你是第一個。”
周禾沒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藏不住,羞愧地低頭,現(xiàn)在也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
在云牧琛的掩護(hù)下,她趁著孟凡行下樓的時間溜回樓下。
戶門再次響動時,她已經(jīng)幫寧欣換好衣服了,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累得她一頭細(xì)汗。
周禾安頓好她,準(zhǔn)備回房睡覺,路過客廳時,孟凡行叫住了她,把攥在手心里的女士表放到茶幾上。
這塊手表是d家的,但他搜了官網(wǎng)的所有產(chǎn)品,沒有它。
“小禾,你的手表落在覓容了,云牧琛剛送過來。”
周禾發(fā)虛地“哦”了一聲:“可能卡扣有點松了,我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嗯,他是怎么知道你地址的,你跟他提過嗎?”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淡淡的星光幽微灑落,涼颼颼的聲線在清冷的薄紗中更顯逼迫了。
“應(yīng)該是姚瑤告訴他的吧,我剛來寧城的那天,你不是讓她來這里找過我嗎?”
周禾暗自感慨,她的撒謊能力在穩(wěn)步提升了,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對哪一邊都心懷愧疚。
孟凡行不問了,拍了拍身旁的沙發(fā),示意她坐過來,關(guān)心道:“我看你今晚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啊,哥,我玩得挺開心的啊!”
她在說謊,睫毛又在亂顫,這是小姑娘特有的慌亂神情。
孟凡行的聲音更冷了:“小禾,最近是不是有男孩子在追求你?”
周禾的神經(jīng)瞬間被拉緊,她沒想到哥哥會這么直接地問她,難道晚上躲老鼠的時候,他看出什么了嗎?
她沒有回答,而是陳述:“哥,爸爸他不讓我談戀愛?!?
孟凡行的心頭被無聲地捶了一拳,眼前的周禾,已經(jīng)不是他記憶里那個乖巧聽話的妹妹了,她心里藏了秘密,不愿說,連他都不愿說。
“我們不是不讓你談戀愛,是怕你受到傷害,你還小,還不知道怎么去辨別一個男人的真心假意,你聽爸爸和哥哥的話,過了24歲再考慮談戀愛的事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