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在心底里嘆了口氣。
他一直都知道,從小他這個弟弟就不喜歡他。
這件事不能怨陸宴,只能怨陸琛他自己,還有爸爸媽媽和……爺爺。
自從陸琛出生以來,他就被家里所有人都以陸家繼承人的身份培養(yǎng)。而陸琛也沒有辜負(fù)大家的期待,果然在同齡人中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
至于陸宴,其實是個意外。
薛昭年輕的時候是個舞蹈演員,如果不是因為愛陸淮山,她甚至連陸琛都不會生下來。
畢竟懷孕生子對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一位要一直保持身材的舞蹈演員來說,都是極其可怕的。
不過好在陸琛從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聽話,生下他之后薛昭也一直在努力恢復(fù)身材,并沒有影響她的事業(yè)。
但陸宴就不一樣了。
陸宴一直偷偷藏在薛昭肚子里三個月,薛昭才發(fā)現(xiàn)她又懷了。
當(dāng)時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把孩子給打掉。
還是陸淮山舍不得,百般勸薛昭。
說什么萬一這次是個女兒呢?
他最喜歡女兒了,他做夢都想有個香香軟軟的女兒。
陸淮山的話打動了薛昭,如果真是個女兒也很好,薛昭也喜歡女兒。
全家都把這孩子當(dāng)成女孩兒來期待的。
可誰知道一生下來,都傻眼了。
是個渾小子!
生的時候折騰薛昭,折騰了整整一宿。
出生以后也不老實,老愛哭,不讓薛昭抱著就不睡覺。
本以為渾小子長大以后能好點,但哪里都沒好過。打架不好好學(xué)習(xí),成天混日子,說的就是陸宴。
有一段時間陸宴最鬧騰的時候,圈里誰家的家長都不讓他們的孩子和陸宴一起玩。
說是會被陸宴帶壞。
第一個孩子聽話懂事又優(yōu)秀,第二個孩子鬧人打架還惹事。
這慢慢的,愛的天平就傾斜了。
陸宴在很小的時候也曾質(zhì)問過。
為什么家里除了奶奶以外,大家都更喜歡大哥。
但那時候沒人能給出他個答案,包括奶奶。
于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陸宴也就不問了。
再后來,兄弟倆的感情就變得無比疏遠(yuǎn)了。
每次想起這個,陸琛都有些愧疚。
他和陸宴的感情,甚至還比不上陸宴和沈歉的感情。
所以在他昏迷后醒來,發(fā)現(xiàn)紀(jì)今安嫁給了陸宴以后,他一句話都沒說。
那是他的弟弟,是他抱有愧疚心的弟弟。
他不能,也絕對不能反對這門婚事。
可今天陸宴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偌由霞o(jì)今安的眼淚,也突然就讓陸琛燃起了火氣。
“你老婆?你要是真把她當(dāng)老婆,當(dāng)初會拋下她一走了之,會讓她一個人這么晚了喝悶酒嗎?”
陸宴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陸琛一眼,“關(guān)你什么事?別以為你是我哥,你就什么都能管了。再重申一遍,這是我老婆和我的私事?!?
“你老婆?”陸琛冷笑著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別忘了,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受傷昏迷住院,和紀(jì)今安的結(jié)婚的人,應(yīng)該是我!”
陸宴心一哽,死死擰著眉頭看向了陸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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