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開車匆匆趕到了醫(yī)院,去到了周家保姆阿姨給他的地址。
一進到病房里,他就看見了床上臉色蒼白的周汝汝。
周汝汝也看見了他,什么話都沒說,把頭扭了過去。
陸宴在心底里嘆了口氣,“你到底怎么回事?自殺這種事情是鬧著玩的嗎?”
周汝汝嘴巴微動,“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我現(xiàn)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不如死了算了。這次醫(yī)生把我救回來,下次我還是會死的?!?
“周汝汝。”陸宴擰眉看她,“首先,我從來都沒有要過你。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一直都把你當?shù)氖桥笥眩蔷让魅?。其次,你自己的生命你不珍惜,誰也拿你沒辦法?!?
“陸宴,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周汝汝看著他,秀氣的眉毛皺成了毛毛蟲,“如果當初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
“你現(xiàn)在這樣折磨我,還不如當初別救我?!标懷缯f。
周汝汝神情一振,不敢相信地看向陸宴,“陸宴,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要把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全部都抹殺掉嗎?”
要說陸宴從前對枯井ptsd,那他現(xiàn)在就要對救命之恩這四個字ptsd了。
周汝汝恨不得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
“汝汝,你一定要逼我嗎?”陸宴冷眸看她,“曾經(jīng)為了你,為了所謂的恩情,我辜負了紀今安太多太多。以至于所有人都認為我愛的是你。紀今安這兩年受了太多的委屈了,我不會再為了你傷害她了?!?
周汝汝眼里閃過一絲嫉恨的光芒。
她握緊了被角,又突然笑了起來,“真是有意思,阿宴,你處處都想著紀今安,她可有曾想著你嗎?”
“你什么意思?”
“我聽說,白山?;貋砹耍瑢??”周汝汝微微勾起唇角。
陸宴頓了一下,點點頭,“回來又怎樣?我和紀今安已經(jīng)和好了,我們今天還一起請了假,一起收拾小屋,一起吃火鍋了。白山海對紀今安來說,算個什么東西!”
周汝汝嘖嘖了兩聲,“阿宴,你知道你剛剛的神情,有多么不自信嗎?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不自信的樣子。你害怕了,你怕紀今安會選擇白山海,從而離開你!”
“你閉嘴!”陸宴暴虐地指向了周汝汝,“這是我最后一次見你,我會給周家一大筆錢,就當作是小時候的回報了。周汝汝,別再來打攪我的生活?!?
陸宴說完,渾身帶著寒氣離開了。
周汝汝在他后頭像是瘋了一樣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陸宴你可真可憐,你可真可憐呀!你愛紀今安,可是她根本不愛你!她一定會和你離婚的,她一定會選擇白山海的。
陸宴,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愛你,只有我!你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更愛你的哥哥,只有我周汝汝,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陸宴沒有理會周汝汝的話,徑直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聽見了周汝汝的話之后,突然有些心神不寧。他想快點回家,繼續(xù)吃完那頓飯。
開車回家的路上,陸宴心緒也挺復(fù)雜的。
今天早上周汝汝突然哭著給他打電話,說自己例假推遲了一周,很害怕。
他當時有些納悶兒,例假推遲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不太想和周汝汝繼續(xù)糾纏,就想掛了電話。
可是周汝汝那邊卻突然爆發(fā)出一陣痛哭。
“陸宴,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么會被那個小混混強暴?如果不是你把我趕走的話,我一個人又怎么會遇到危險?我不想懷孕,我好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
陸宴這才知道,原來他生日那天,叫周汝汝離開之后,她一個人去喝了悶酒。
結(jié)果喝多了,遇上了個流氓。
周汝汝不敢跟別人說這件事情,尤其是不敢跟爸爸媽媽說。
她說她在周家就是一個商品的存在,她需要保留著自己最高的價值,好容易讓他的爸媽“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