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過分了!”周成目眥欲裂地舉著手中的茶杯,差點兒就要往陸宴的身上砸。
“咳咳?!标懟瓷娇攘藘陕?,端起茶杯品了口茶水。
周成瞄了一眼陸淮山,到底是沒能把手中的茶杯砸出去,僵硬地收了回來。
這畢竟是陸家,陸宴畢竟是陸家最小的兒子。
如果他今天這杯子砸了出去,那他們周家可就成了得理不饒人的人了。
再說了,他也不敢和陸家做對。
陸宴略顯嘲諷地勾起嘴角,摟著紀今安沒說什么。
“淮山,小薛啊?!敝苷鹑A那雙老去的眸子如同鷹眼一般,死死地盯在了紀今安的身上。
紀今安倒是也不怕他,神色如常地與他對視著。
“老爺子,您先別生氣?!毖φ言谛睦飮@了口氣,“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阿宴說了,汝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全世界都知道陸宴和我們家汝汝在談戀愛。當初你薛昭也說過了,等你兒子契約婚姻結束之后,就讓他娶了汝汝。
這三年我都替我孫女委屈,可好不容易熬到頭了,現在孩子你們不認,孩子沒了。你們連她也不想認了嗎?你們陸家,就是這樣的家風嗎?不然就把陸老爺子和老太太請出來吧,我來問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居然干出了這種事情!”
“老爺子,這萬萬不可。”薛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您也知道,我們家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契約婚姻這件事?,F在要是捅出來了,老太太身體該受不住的。”
“她身體承受不住,那我的汝汝就活該現在還躺在醫(yī)院嗎?”許詩云又開始跳腳,“我的汝汝現在萬念俱灰,恨不得去死,你們讓我怎么辦?這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們家老太太!”
紀今安臉色越來越差,胸腔中隱隱有怒火。
這些人說什么都行,但要是想讓奶奶出點什么狀況,她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真是有夠好笑的?!奔o今安的聲音淡淡響起。
“今安,你別說話!”薛昭瞪了她一眼。
“你瞧瞧!你們家這是引狼入室!”許詩云憤怒地指著紀今安,“長輩在這里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紀今安,你現在是看中了陸家的地位和權勢,不愿意放手了對吧?”
“我不愿意放手又怎么樣?”紀今安回懟,“我和陸宴當初是契約婚姻不假,但只不過是提前擬好了離婚后的財產分割罷了。我們倆實打實的領了證,我們就是合法夫妻。
一對合法夫妻產生了感情,想要白頭偕老,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嗎?你們周家人是月老的徒弟嗎?還非得指定誰和誰在一起了?這種年代了,世上居然還有逼婚的,這跟逼良為娼有什么區(qū)別!”
“你!你亂說什么!”許詩云氣得胸脯上下起伏。
陸宴死死地繃住嘴角的笑意,從背后抱住了紀今安,語氣好不可憐地道,“對呀老婆,這些人都逼我。天吶,我爸媽救不了我,只有老婆你能救我了?!?
薛昭和陸淮山齊齊地白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紀今安身子一僵,在背后擰了一把陸宴的胳膊。
“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許詩云都要氣炸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得給我女兒要個說法!”
“你要是真的愛你女兒,你現在就應該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奔o今安看著她又說道,“你說她尋死覓活的,那你居然還敢把她一個人扔在醫(yī)院。要么你說的是假的,要么你就根本不愛她,你在乎的只是訛陸家一筆大的?!?
“你這個小娼婦!我今天不打死你!”許詩云瞬間把手中的茶杯砸向紀今安。
杯里的茶還冒著熱氣,滾燙滾燙的。
在紀今安旁邊的陸宴瞳孔緊縮,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翻身護在了紀今安身前,替她擋下了那杯熱茶。
“陸宴!”
“阿宴!”
“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