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積云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眼前這位公子,她不認(rèn)識。
那位公子已上前朝她揖禮,道:“在下姓洪?!?
他高高的個子,相貌英俊,氣質(zhì)儒雅,聲音溫和。
“我是有人鬧事的那家當(dāng)鋪的東家?!彼Φ?,“剛才多謝小姐仗義執(zhí)。還沒有請教小姐怎么稱呼?我也好改日登門拜訪,好好的答謝小姐一番。”
姓洪?
這個姓在梁縣還挺少見的。
宋積云客氣地道:“不敢當(dāng)!我也不過是因?yàn)榧敝丶遥瑓s被那潑皮堵了路,這才戳穿了他的把戲的。就算是沒有我,你們家大掌柜肯定也有萬全之策的?!?
她說著,朝洪公子笑了笑。
正午的陽光正好照在她的臉上,白皙潔凈如美玉般面孔,清澈澄明如泉水般的雙眸,突然間都鮮活起來。
比之前他遠(yuǎn)遠(yuǎn)看到的時候美得更加驚心動魄。
他的心也比之前跳得更厲害了。
“還是應(yīng)該多謝小姐!”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平復(fù)心中的悸動,笑道,“要不是小姐精通畫作,就算是大掌柜有什么計(jì)策,那潑皮鬧這樣一出,當(dāng)鋪的名聲也就完了。”
“公子重了?!彼畏e云不以為然地笑道,“我能認(rèn)出那畫是假的,不過是因?yàn)檎孥E在我們家而已!”
還是她母親的陪嫁之一。
洪公子一愣,看著她發(fā)間的小白花,笑道:“小姐不會是街頭宋家二房的大小姐吧?”
原來還是南北雜貨鋪的洪家公子?。?
宋積云也笑了起來,道:“沒想到和公子還是鄰居!”
她應(yīng)酬了他幾句,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就離開。
不曾想洪公子卻沒有就此別過的意思,而是道:“我之前見宋小姐從香燭鋪?zhàn)永锍鰜?,宋小姐可是有什么要買的?”
宋積云難掩驚訝。
也就是說,那潑皮鬧事的時候,洪公子也在場。
那他為何不出面呢?
她不會是壞了洪公子的計(jì)劃吧?
宋積云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把在香燭鋪?zhàn)拥脑庥龈嬖V了洪公子:“……也可能是沒有緣分。我準(zhǔn)備到各道觀去看看?!?
洪公子聽了沒有問她找羅盤做什么,而是沉思了片刻,笑道:“請宋大小姐跟我來?!?
宋積云見他往香燭鋪?zhàn)幼呷ィ幻魉缘馗诉^去。
洪公子進(jìn)了鋪?zhàn)泳蛷街眴柲钦乒瘢骸皥?bào)恩寺師傅定的那個羅盤呢?”
掌柜非常的熱情,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把柜臺頂上的羅盤拿給了洪公子,還笑道,“您這是要做什么?”
洪公子沒有理他,而是把羅盤遞給了宋積云,笑道:“你看這個行嗎?”
“這?”宋積云不由朝掌柜的望去。
掌柜愁眉苦臉的,道:“這是我們東家?!?
宋積云難掩驚訝。
洪公子就笑道:“這是我的一位方外之交定的,你直接先拿去用。他那里,我會解釋的。”
最后一句,他是對掌柜說的。
掌柜聽了,明顯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