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云舒看著他用手帕從地上取了一些草渣,然后回到她面前。
“我不會認(rèn)錯的,這是瘋馬草!”徐舟衣肯定地說著,面色異常凝重。
“何為瘋馬草?”
“這是一種生長在草原、戈壁的植物,羊和馬吃了它會如醉酒了一般瘋瘋癲癲。而且它剛吃下去不會立刻顯現(xiàn)出來,只有消化到一定程度,馬兒才會如剛才那樣開始發(fā)狂!”
寧云舒睨眼,眸色沉:“世子確定沒認(rèn)錯?”
徐舟衣肯定道:“不會認(rèn)錯的。青州就有瘋馬草,好多農(nóng)戶深受其害!圍場里竟有人給馬兒喂食這種東西,恐怕是故意為之!”
寧云舒遠(yuǎn)遠(yuǎn)朝楚湘大殿看了一眼,然后鄭重對徐舟衣道:“此事莫要打草驚蛇?!?
徐舟衣微微點(diǎn)頭,怒氣十足:“嗯,我?guī)凸饕黄鹫业竭@幕后兇手!竟敢設(shè)計(jì)害公主性命,實(shí)在該死!”
寧云舒看著他這義憤填膺的模樣倏地覺得有些好笑,明明被設(shè)計(jì)的人是她,他卻生氣得好像受害者是他自己一樣。
她想著不禁垂眸微微一笑。
徐舟衣頓住,疑惑地看著她的笑顏,一時間心頭的怒火都滅了幾分。
“公主笑甚?”他問。
寧云舒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只道:“走吧,回席間去了。”
徐舟衣頓了頓也不再追問,無奈一笑:“方才那般危險,公主倒是看得開。”
說著徐舟衣將自己的馬牽到她的面前,“來吧,公主請上馬?!?
“那你呢?”
“我給公主牽馬!”徐舟衣面含笑意。
寧云舒淡淡一笑,沒再多上了馬背。
二人便這樣一人牽馬一人騎在馬背朝著楚湘大殿方向而去。
微風(fēng)徐徐,陽光落在二人身上,寧云舒看著牽馬的少年郎總覺得歲月在這一刻有些恍惚。
每次見著徐舟衣,她都會有一種自己也還是豆蔻年華的錯覺。
可那終究是只錯覺,很快便會清醒。
秋日宴并未因?yàn)閷幵剖鎵嬹R的意外而終止,反而是她都還未回到席間,歌舞已經(jīng)繼續(xù)。
馬停在楚湘大殿外,徐舟衣扶著寧云舒下馬,看到大殿中又笙歌起舞的場景不禁心中也是一頓。
她可是大肅的長公主,長公主墜馬,雖然被救了并無大礙,可是皇上連一句關(guān)心的語都沒有又叫歌舞繼續(xù)了,更別說調(diào)查此事到底有何貓膩了。
原來她在宮里,竟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他暗暗想著,眸色更堅(jiān)定了一分。
“公主,你在宮里,開心嗎?”他問。
寧云舒訝異看向他:“世子何故如此問?”
徐舟衣看著那龍椅之上的人,道:“公主,您若是不想留在宮里,我可以帶你走,去青州!”
寧云舒怔住,他總是說出一些讓她意想不到的話。
帶她走,遠(yuǎn)離這里的是是非非,去青州……
呵,若是七年前能有人堅(jiān)定地給她說帶她走該有多好。
“世子,七年了,本宮心心念念回到宮里。如今終于回來,本宮是不會走的?!?
她亦是想告訴她,無論寧煜是怎樣安排他的,她都不會跟她到青州的!
徐舟衣沉默了下來。
寧云舒緩步朝席間方向而去。
他倏地開口,語氣更加深沉:“那若我留在朝都陪著你呢?!”
他想陪著她,想要守護(hù)她,無人愛她,那他便來愛她,無人護(hù)他,那他便成為她最堅(jiān)強(qiáng)的后盾!
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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