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雪說得倒是沒錯,上一次出嫁,還是七年前。
那時候的鳳冠霞帔還是這未央宮的宮人逼著她穿上去的,什么款式與紋路她全然未曾注意過。
寧云舒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那紅色的衣裳仿佛已經(jīng)穿在了身上,竟讓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鏡中人究竟是七年前的自己還是現(xiàn)在的自己。
不知這一次,穿上這身衣裳時命運(yùn)又會如何。
寧云舒離開未央宮已接近未時,她原路朝永寧殿而回,在路過御花園亭中之時瞥見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
“公主,是二殿下?!惫饗邒唛_口低聲提醒。
寧云舒嘴角噙笑。
她這一向不愛見人的二哥居然在這個時辰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明顯是有目的。
在等她?
不過他又怎會知道她的行蹤?
寧云舒暗暗思忖著,看了自己身后的宮人一番。
莫不是這些奴才里還藏著寧南州的人?
想罷,她決定先去一探究竟,看寧南州在此究竟是為何。
“二哥,好久不見?!?
寧云舒含笑走進(jìn)涼亭之中,亭子里仿佛還留存了幾分方才祥貴人等人身上的脂粉味。
寧南州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云舒?”
寧云舒坐到其對面,看到桌上還有一只用過的茶杯。
方才還有人來過此處?看來寧南州在這兒或許真不是特意為了等她。
“二哥今日怎有此閑情逸致來御花園里品茗?”她隨意問道。
寧南州身后的宮女上前,給寧云舒倒了一杯熱茶。
寧南州平靜道:“在御書房中待了兩個時辰,來此吹吹風(fēng),醒神。”
寧云舒抿了一口茶水,垂眸間無意間發(fā)現(xiàn)在石桌之下有一塊玉佩。
這玉佩恐怕是上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人所留下的。
若不是祥貴人等人的,那必然就是和寧南州喝茶之人的!
周遭沒人發(fā)現(xiàn),寧云舒不動聲色挪動腳將玉佩踩在腳下,飲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清香四溢,口齒留香,真是好茶。二哥的品味一如既往地好?!?
寧云舒微笑說著,從懷中取出手絹擦拭嘴角,手上卻一滑,手帕落在了地上。
檀巧連忙上前替她撿手帕,寧云舒暗暗將腳挪開,彎腰下去的檀巧正好瞧見這一幕。
檀巧看到地上的玉佩之時倏地明白,趁著撿手帕的功夫?qū)⒛怯衽灏诹耸峙林猩癫恢聿挥X地?fù)炝似饋怼?
鶯鶯上前遞出一塊新的手帕:“公主。”
寧云舒接過擦拭唇角茶漬,余光瞧見檀巧將撿起來的那方手帕揣進(jìn)了懷中。
“二哥在御書房待了那么久,可是發(fā)生了何事?”寧云舒問著,面色平靜如常。
她自然是知道后宮不得干政,不過她也想趁機(jī)試探一番寧南州對待她的態(tài)度。
寧南州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道:“倒是發(fā)生了一件與你有關(guān)之事?!?
寧云舒眸色微亮:“與我有關(guān)?”
寧南州看著杯中的茶水,眸色晦暗不明,道:“父皇命寧煜選妃,婚期就在你和雪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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