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矛袁左宗在魔頭環(huán)繞的包圍圈中撥轉馬頭,優(yōu)哉游哉旋轉一周,竟然沒有一人膽敢挑釁出手。
胡椿芽張大嘴巴,一臉驚駭。
這就完事了?
不是這幫恐怖魔頭攆打著那白頭小子滿地打滾才對嗎?
徐瞻眼神異樣,江湖古語有云三分棍法七分槍,棍棒與槍矛兩者同氣相連,只不過一般來說,槍扎一條線,圈點伸縮妙不可,棍打一大片,劈搗如意似滂沱大雨,徐瞻浸淫棍術多年,父輩更是此間成名大家,對于袁左宗那輕描淡寫的一矛,外行看來就是快了一些,并無異常,可徐瞻知道這一矛的意義,已是父親徐大丘《觀技經》中出神入化的巔峰境界,練武之人在登堂入室之前,總被那些武學秘笈上密密麻麻的繁瑣招式給弄暈頭,可一旦跨過門檻捅破窗紙之后,總是越來越簡單明了,哪有多少字訣去死記硬背,更不會有什么幾十一百手的花架子套路讓你連環(huán)使出,高手迎敵,往往就是這般生死立判,活者聲名薄上添冤魂,死者就乖乖投胎去。
陸靈龜對死掉的漢子無動于衷,淡然稱贊道:“不愧是號稱春秋馬上戰(zhàn)力第一的袁白熊袁大將軍。”
袁左宗拖矛慢馬撤退,風采無雙。
看得胡椿芽這個鉆牛角尖的姑娘都有些目光恍惚,真是怎么一個瀟灑了得啊。她繼而死心眼地腹誹,真是可惜至極,如此英武的英雄好漢,竟是給那種只知道呈口舌之快的家伙當奴仆。
徐鳳年笑道:“幸好武當王小屏沒在這里,否則你們一個都走不掉。”
說話時,二十騎身后出現(xiàn)一名背負嶄新桃木劍的中年道人。
神武城一役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武當劍癡,這一次擺出了黃雀在后的陣仗。
徐鳳年很無賴地笑道:“我就說我是烏鴉嘴,果然次次靈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今天偏偏是道高你三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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