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這王大公子在黃楠郡委實是太過跋扈,可謂人人如雷貫耳。經(jīng)略使的公子那山大王一走,王云舒就猴子稱大王,那叫一個橫行霸道,他爹作為一郡功曹,輔佐太守宋巖,主管選署功勞,也就掌握了官員升遷命脈,可謂手握生殺大權(quán),而且王家自詡的“文武兼?zhèn)洹币泊_有幾分實情,王功曹有一名年齡相差無幾的義子,不知是王家打點到位運(yùn)作得體,還是那人真在邊境上走了狗屎運(yùn),回到黃楠郡就當(dāng)上了掌兵四百的都尉,如此一來,一些個武館林立的幫派大佬,見著了王大公子都得人前稱兄道弟,人后搖尾乞憐,還有桃腮樓草稕之所以如此上心,主要是王公子是她們樓內(nèi)的天字號大恩客,黃楠郡臨街那座柴扉院,曾經(jīng)惹惱過王公子,如果不是柴扉院跟經(jīng)略使大人的一門親戚又送女子又送銀子,早就給王公子帶人拆掉,那以后王公子就經(jīng)常來桃腮樓豪擲金銀。巧的是,王云舒今晚就在桃腮樓獨占兩位花魁,在同一層樓神仙快活,不過隔了有些距離,畢竟小掌班草稕交好的清倌雪衣,在桃腮樓地位不高,草稕也算難得存了一份善心,只將一些看得順眼的客人領(lǐng)進(jìn)這間屋子,就怕委屈了雪衣,這在不知情義二字為何物的青樓算是罕見的溫情了,更多是那些不愿出局就被強(qiáng)行破苞的可憐雛妓,更多是那些滿身淤青仍要強(qiáng)顏歡笑的女子。草稕對于雪衣之外的桃腮樓女子,也一樣心狠手辣不輸別人,不這樣做,哪怕她是小掌班,也站不穩(wěn)腳跟。
草稕走出一步又退回,丟了個眼色給雪衣,那清倌兒開始撫琴,草稕這才微笑道:“巧了,王大公子就在一樓,莫不是他是在公子?”
草稕心里已經(jīng)將眼前公子哥當(dāng)成了信口雌黃,只要他若說一句不是,隨意找個借口,草稕也就不去刨根問底,大冬天的來桃腮樓尋歡愉,何必鬧得下不了臺階。否則草稕起初都有尋個說法出門去請來王云舒來驗證身份的促狹想法,不過如此一來,害人不利己,王云舒過來之后,將眼前公子一頓棒殺出樓,罪魁禍?zhǔn)椎牟荻浺灿懖坏桨朦c好處,何苦來哉。只見那公子走到窗口,斜倚著窗欄,出乎草稕和雪衣意料,嗓音暖洋洋說道:“正好,勞煩草稕姑娘去說一聲,就說陵州州城有他舊友到了你們桃腮樓?!?
草稕笑瞇瞇問道:“公子,那我可真去了?。俊?
徐鳳年笑道:“不去是小狗?!?
草稕媚眼如絲,“虧得公子是讀書人,還喜歡這等不雅姿勢哩。”
一直悄悄豎起耳朵的呼延觀音一開始只覺得莫名其妙,等回過味兒后,狠狠望向那家伙。
遭受一場無妄之災(zāi)的徐鳳年干脆轉(zhuǎn)頭,望向那座依舊歌舞升平的柴扉院。
草稕見他不似玩笑,迅速權(quán)衡利弊后,還是鼓起膽量出門去勞駕那位性格乖戾的王大公子。
徐鳳年在安靜等待那座柴扉院的動蕩。
因為他心中并不是十分篤定北涼諜子可以大功告捷,然后輕輕松松的全身而退。
韓商這個意外之喜,對當(dāng)下趕赴黃楠郡展開圍剿的游隼鷹士而,卻很有可能就是個需要很多條性命去填補(bǔ)的壞事。北涼是北涼,死士是死士,不一定時時事事掛鉤。
因為韓商的身份曝露并不在預(yù)料之中。
有他這種重要人員參與,黃楠郡十有八九會有一兩個實力卓絕的北莽死士來坐鎮(zhèn)。
諜子之間不見太多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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