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云垂強忍笑意,同樣心情舒暢的何仲忽就忍不住笑出聲,“王爺,三千跟三萬,這出入似乎有點大啊。”
何仲忽大手一揮道:“三千跟三萬就差了兩萬多,又不是三萬跟三十萬,誰愛計較這個誰計較去。再說那位兵部盧尚書還是咱們王爺?shù)挠H家長輩,幫親也好,幫理也罷,棠溪劍仙好像怎么都該幫?!?
徐鳳年伸手搓了搓臉,問道:“這支騎軍以往都是零散的將領(lǐng)校尉各自為軍,去了薊州,誰來領(lǐng)軍?諸位可有合適的人選?”
作為北涼十六萬步軍大帥的燕文鸞本該不合適插嘴,這畢竟是騎軍的家務(wù)事,袁左宗可以說,褚祿山可以說,甚至一些步軍將領(lǐng)也可以暢所欲,唯獨這位春秋名將的位置太過顯赫,反而應(yīng)該沉默才對。但是燕文鸞還是有話直說了,“我有兩個人選,分別擔(dān)任主副帥,主帥必須用兵奇過于正,副帥則要相對持重,正多于奇,以便兩人互補,不至于這支騎軍的步子太過瘸腿。副帥可由我麾下種田衡擔(dān)當(dāng),至于主帥,就需要王爺用人不拘一格了?!?
徐鳳年笑道:“老將軍盡管說?!?
燕文鸞瞥了眼褚祿山,說道:“那得跟褚都護借一個人?!?
褚祿山瞪眼道:“不借!打死都不借,那小子是都護府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更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還要靠著這小子出力的!”
徐鳳年難免有些納悶,是哪個了不得的人物能讓祿球兒和燕文鸞都青眼相中?
燕文鸞冷哼一聲,“不是我跟你借人,是王爺跟你要人!”
徐渭熊淡然道:“郁鸞刀確實可以勝任這支騎軍的統(tǒng)領(lǐng)?!?
徐鳳年恍然大悟。
褚祿山一臉被瞬間割了幾十斤肉的表情,唉聲嘆氣。
徐鳳年笑道:“那就這么說定,那我們?nèi)タ匆豢此E州地勢圖,商量一下這三萬人馬該怎么走。”
一群人走到幾案前,已經(jīng)有人拿來兩幅地圖,一幅是薊州全境地理,一幅是薊西地帶的地勢圖,在北涼軍方,這類地圖不計其數(shù)。
徐鳳年在讓人去請郁鸞刀過來的時候,站在幾案前,環(huán)顧四周,突然沉聲說道:“從今天起,我們北涼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朝廷和薊州如果膽敢指手畫腳,那就直接砍斷那些手腳!以后跟北涼境外任何勢力發(fā)生沖突,不用特意告知清涼山王府,先做了,做完以后,王府幫忙收尾便是?!?
燕文鸞陳云垂這些老將軍幾乎同時長呼出一口氣。
這口對朝廷憋了將近二十年的怨氣,終于能正大光明一吐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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