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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的對話很短,主旨也是圍繞著喝酒這件小事。
下午時,天光和煦。
林辰坐在靠河的陽臺上看書,杯里的茶水很熱,茶幾上,還放著一小碟餅干。
刑從連只穿著襯衣,卷起袖口,正在翻整陽臺上光禿禿的花架。
我國警員的日常訓練好像有點太過到位,刑隊長身材好得過分,肩很寬腰很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又隱約可以從緊繃的襯衣面料上,感受到其下覆蓋著的遒勁肌肉。
陽光有些刺眼,林辰干脆放下書,專心看他種花。
不得不說,對于混有意大利血統(tǒng)的人來說,就算不會做飯,但也必須要會種花,而且必須要種得好看。
刑從連手邊,光土就有四種,只見他熟練地按比例混合土壤,插花澆水,條理清晰、動作熟練,像是做慣了的種花匠,陽光落在他身上,波光反射在他臉上,他的襯衣很白面容很英俊,令人覺得非常溫暖平靜。
林辰?jīng)]由來地,想起他答錯的那個問題:你從沒有喜歡過什么人嗎?
刑從連將一盆盆雛菊放上花架,拍了拍手,忽然聽見身邊傳來很輕的曲調。
他回過頭,只見林辰懶洋洋地倚在藤椅中,一只手握著水杯,另一只手捧著書,似乎在無意識地哼著什么曲子。
那調子有點輕,有點甜,刑從連有些震驚,林辰居然會哼歌。
“是什么歌?”刑從連回過頭,好笑地問道。
林辰愣了愣,也笑了:“我也不記得了,好像和種花有關吧?”
“還挺好聽?!毙虖倪B掏出根煙,夾在手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停下動作,看著林辰:“你后天一個人去永川,沒問題吧?”
“能有什么問題?”
刑從連從頭到腳,審視了林辰幾遍,從對方腳上松軟的拖鞋,看到那雙有些困倦的眼睛,然后說:“總覺得,像你這樣的體質,出門不出事好像不太可能。”他靠著護欄,吹著風,笑盈盈地說道。
林辰很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是在永川大學念的書?”刑從連靠著護欄,向后仰頭,天光如水般落在他臉上。
“是啊?!?
“果然是永川大學啊,那真是高材生了?!?
作為全國文化重鎮(zhèn),永川市高校林立,而永川大學,則是國內最老牌的私立大學,建校初期的理想便是世界級名校,它幾經(jīng)注資,又經(jīng)由幾代人的努力,現(xiàn)已是國內排名前三的高等院校,林辰能從永川大學的王牌專業(yè)畢業(yè),說句高材生,確實一點也不為過。
“我讀書比較好而已?!绷殖胶苷J真地回答。
刑從連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直白的風格,因此并未覺得這句話有任何夸耀的成分在,反而坦白得可愛。
他也坐到藤椅里,提起茶壺,續(xù)了半杯水,抿了一口,又再放下:“我記得,永川,好像是陳家的地盤?”
他坐姿端正,斟茶續(xù)水的動作,并不造作,反而有瀟灑平和的意味,像是不僅深諳花藝,更熟知茶。林辰這才明白過來,刑從連突然提起他的永川之行,原來是因為“陳家”。
南北世家里,陳黃兩家居北,陳家的本家也恰好就在永川市。
之前馮沛林的案子里,陳家那位偏執(zhí)狂的家主,還特地派手下的管家來,只為讓他再次失業(yè),林辰也不知刑從連從哪里搜集了這些世家的資料,甚至還有些了如指掌的味道。
“只是老師生日加同學聚會而已?!?
刑從連聽到“同學聚會”幾個字時,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想了想,還是說:“陳家,是永川大學的股東之一?”
這句話的意思是,就算是吃飯,也別一時興起回學校。
“我只是去吃頓飯,住一夜,不會什么大問題吧?”
“這也說不準啊,總之有事打我電話?!?
“希望還是不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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