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當然是喬野的賓館比我更需要這個創(chuàng)意,我也只是抱著提點他的目的說出來的,喬野做生意最大的缺點便是會將框架弄得很大,細節(jié)上卻做的很差,以至于該用上的資源被他浪費了,不該用資源的又亂上了一大堆,所以他是個十足的理想主義創(chuàng)業(yè)者。
之前,我因為將注意力放在婚禮策劃師的工作上,拒絕了他要合作的想法?,F(xiàn)在我也身不由己的投身到了創(chuàng)業(yè)的浪潮中,是不是該找機會尋找合作的可能呢?一來可以用自己的經(jīng)驗幫喬野避免一部分不必要的浪費,二來也減輕一些自己在資金上的壓力,只要喬野不回去接他爸的班,秦苗便會一直為他的理想主義買單。
我終于往喬野的身邊靠了靠,說道:“你之前不是說要把愛情作為一個主題去發(fā)展相關項目的嘛,我現(xiàn)在有一個想法,你看咱們是不是有合作的可能性?!?
因為之前被拒絕了很多次,所以當我突然說起合作的事情,喬野的表情顯得很意外,他問道:“什么想法?”
這時,連一直聊天的陳藝和秦苗也停了下來,繼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手了心情咖啡店,之前的經(jīng)營思路我想做一點小的改變。我打算在店里弄一個寫有100種語的我愛你求婚墻,將咖啡店打造成一個表白或者求婚的圣地。當然表白和求婚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每天都發(fā)生,但只要有我們就用影像記錄下來,然后利用客戶間的微信朋友圈或者微博傳播出去,一旦形成浪漫的氛圍,有了口碑,我相信我們的客戶就不僅僅是郁金香這一條路上的了,還會包括慕名而來的,甚至是外地的游客!”
喬野思索了一會兒,第一個響應:“喲,聽著就覺得不錯,可是咱們怎么合作啊?”
“你先把你的蘇菡賓館給賣了,然后在弄堂里開一個以情侶為主題客棧。我為什么建議你賣掉蘇菡賓館,首先賓館四周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差,和你整體的商業(yè)計劃不搭;再者弄堂里環(huán)境多好,如果我們一起以情愛為主題去經(jīng)營不同的項目,更容易形成氛圍,以后把那條巷子打造成一條特色老街也不是不可以,對吧?……不過賣掉蘇菡賓館肯定是要虧本的?!?
喬野很是心血來潮的回道:“那能虧幾個錢,只要兄弟們一起做喜歡的事情就成了……秦苗,陳藝,你們給句話,支不支持我們做這件事情?”
陳藝和秦苗對視了一眼,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喬野,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心血來潮了。終于,秦苗回道:“你這人做事情都是心血來潮,興趣和愛好是你的主要動機。江橋正好相反,他做了這么多年的策劃,心思細膩,小心謹慎,目標也很明確,你們一起做點事情倒真的可以互補……”
停了停,她又向陳藝問道:“小藝,你怎么看?”
陳藝笑道:“我當然支持啊,反正風險都是你們家喬野擔,我們家江橋就是跟在后面撿便宜的。”
“是,我們家喬野就是人傻錢多,他開心就好。”
喬野倆眼珠子各瞪了秦苗和陳藝一眼,然后又對秦苗說道:“你回去和我們家老頭子說,我大學畢業(yè)后就跟在他后面做牛做馬,讓他趕緊把這么多年的辛苦費結算給我?!?
“你省省吧,爸不管你已經(jīng)是對你最大的容忍了,你還想和他要錢?”
喬野對著秦苗翻起了白眼,秦苗則在桌下給了他一腳,然后一起吃飯的氣氛便更加輕松了起來,好似連瘦西湖邊上那些正在飄落的秋葉都是那么的沒有負擔,只等明年開了春后以新的姿態(tài)繼續(xù)在這里生生不息。
此刻,我也終于有了想回到南京的欲望,我迫不及待的想對咖啡店進行改造,可是我還得在這里學習做糕點的手法。因為除了那些吸引眼球的噱頭,我更希望把咖啡店打造的很務實,爭取讓每一位顧客都能買到自己鐘意的咖啡和想吃的糕點。經(jīng)歷了揚州之行,我覺得只有噱頭和務實雙向具備,才會真正打造出一個有生命力的咖啡店。想來這便是我此次離開南京最大的收獲。
我又想起了肖艾那個丫頭,想起了她即將在今年冬天前往德國留學的事實。這是一件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又什么是能夠真正被意料的呢?就好比我起初只想開一家餛飩店,可是現(xiàn)在的想法卻越來越多,需要的投資也越來越大,所以我自己本身就已經(jīng)被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走,而在她的生活里也一定有一只這樣的手。
再說秦苗和喬野,何嘗沒有一只這樣的手在推著他們走!至少現(xiàn)在看來,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點夫妻的樣子,而只要余婭不出現(xiàn),他們終究會過上平穩(wěn)的生活。作為他們共同的朋友,我當然也希望余婭或者說蘇菡能夠不要再出現(xiàn),但未來到底是什么樣子誰也說不準。
……
下午時分,我將陳藝、喬野以及秦苗一起帶到了季小偉的“1999”咖啡,我請他們吃了我做的糕點,大家一起渡過了一個非常愜意的下午,可是肖艾和袁真卻一直沒有再來,我不太好向季小偉打聽太多,但卻知道他們此刻一定還在一起,至于渡過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午,只能靠在頭腦里想象了。
晚上,一起吃了個飯后,陳藝便和喬野以及秦苗一起回了南京,因為后天就是肖總和李子珊的婚禮,所以明天她需要到現(xiàn)場去進行一次彩排,而我的神經(jīng)也隨之緊繃了起來,我希望這場婚禮能在風平浪靜中渡過,這樣對誰都好。
就在我想著婚禮的事情時,肖艾終于推開咖啡店的門走了進來,但她的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袁真,而我所面對的桌子上,也只剩下了陳藝他們剛剛吃剩下的糕點……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