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即迎著肖艾走去,我產(chǎn)生了一種身處在夢境中的懷疑,畢竟她已經(jīng)沒有了消息那么久,卻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這讓我覺得不那么真實,可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懷疑中,我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因為我甚至能看清她那枚造型很精致的耳釘有多少種顏色,而夢境里是不可能將一個物件看得這么細致的。
我迎著巷子里的竄風(fēng)來到她的面前,她的臉上還保持著剛看見我時那種很隨意的笑容,她向我問道:“又進派出所啦?”
巷子里很靜,能聽見她的回聲。
我假裝不太在意的看向別處,然后應(yīng)了一聲:“嗯,關(guān)了12個小時。”
“那個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讓你跑的那么勤快!”
“你擠兌我?!?
“不擠兌你,難道還要給你歌功頌德?。俊蛘呓o你點兒獎勵?”
“我反正不拒絕,如果你要給的話?!?
肖艾撿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然后砸在我的腳面上,似笑非笑的回道:“不給,怕你驕傲,也怕你分不清好壞,繼續(xù)犯傻,干蠢事兒!”
我不語,心中又想起秦苗的所作所為,臉色便低沉了下去。是,肖艾的忽然出現(xiàn)讓我感到高興,可這并不代表自己就能忘了那正身處絕境中的痛苦,我有點不太敢去設(shè)想明天會遭遇的種種麻煩。
肖艾給我讓出了一點位置,示意我在她身邊坐下。
我點頭,然后點上一支煙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下一刻,肖艾便抽掉了我手中的煙,一半埋怨,一半關(guān)切的說道:“別讓人覺得你離了煙就不能活……先吃點東西吧,我在臺北給你買的?!?
“這是什么?”
“割包,臺灣的特色小吃,沒吃過吧?”
我點了點頭,然后從肖艾的手中接過,卻還有溫度,這讓我感到疑惑,便又問道:“怎么還是熱的?”
“我剛剛?cè)ケ憷杲栌昧宋⒉t……吃吧,別看著我了,沒下毒!”肖艾說完便托著下巴看著我,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清澈,就像小時候看過的漫畫里面的人物,卻又比那個來的真實,因為如此近的距離下,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呼吸。
這一整天,我都沒有吃過東西,我實在是太餓了,幾口就吃掉了一個割包,肖艾又從餐盒里給我拿了一個,然后將自己的保溫杯遞給了我,她示意我別噎著,而杯子里面是可以清肝火的涼茶。
我的肝火是挺大的,要不然今天怎么會帶著菜刀去找秦苗,還因此把自己送進了派出所。
開始吃第三個割包時,我終于向肖艾問道:“你怎么突然從臺北回來了?”
“你猜。”
我轉(zhuǎn)頭看著肖艾,她因為無事可做,正用自己的手指把玩著一顆從地上撿來的石子,這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顯得她也并不那么在意我會猜給她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于是,我也不想猜了,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又問道:“你和你媽媽在一起生活還習(xí)慣嗎?”
“我沒和她住在一起啊……我自己租房子住的,就在世新大學(xué)的旁邊?!?
我有些驚訝:“??!為什么沒和你媽媽住在一起?”
“住在那邊方便嘛,可以教一些大學(xué)生學(xué)樂器,正好賺一點生活費……反正離我媽那邊也挺近的,就幾站路。”
我脫口而出:“那還不如留在南京呢!”
“呵呵,沒覺得臺北哪兒不好,我反正挺喜歡那邊的生活,至少每個星期都有機會陪我媽逛逛街、吃吃飯什么的。”
我強顏笑了笑,回道:“那你就當(dāng)我是胡說八道的吧……對了,你干嘛不找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我記得你說過要做音樂教師的?!?
“你以為學(xué)校是你家開的啊,說找一份教師工作就能找到一份教師工作?……不過,我媽媽已經(jīng)幫我打點好了,只要我能考到那邊認可的教師資格證,應(yīng)該就可以去一所公立的中學(xué)教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