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劉流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他正在一個傳媒公司談廣告業(yè)務(wù)后,便立即帶著那本財經(jīng)雜志去了那家傳媒公司,然后還算克制的坐在車里等著他下樓。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劉流夾著公文包從辦公樓里走了出來,而現(xiàn)在的他早已經(jīng)剪掉了那一頭標志性的長發(fā),并且吉他也很少碰了。
我不知道這種改變對他而到底是好還是壞,總之除了不玩音樂,他連酒也少喝了,甚至連以前熱衷的賭博都不再碰了。
我打開了車門向他走去,然后將雜志拍在他的身上,問道:“說說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這樣一篇文章報道出去,是不是得先問問我的意見?”
劉流接住雜志,回道:“如果事先和你說的話,你肯定不同意刊登……但是我們一致覺得,夢想樹發(fā)展到這一步需要一個精神領(lǐng)袖和代人,就像提到淘寶大家都會想到馬云一樣。”
“你們他媽的太不尊重我的隱私,這樣的作秀讓我感到惡心!”
劉流也不動怒,他又回道:“我承認這么做是不太尊重你的隱私,但你說是作秀,那我就沒有辦法認同了,難道這文章里寫到的不都是事實嘛?……我只是如實將這些呈現(xiàn)在公眾的視線中罷了。江橋,這件事情你應(yīng)該從另一個角度去看……我們是犧牲了自己,想將你捧到一個核心的位置,否則為什么要將你當成是夢想樹的門面去塑造……所以,這事兒能就這么過去嗎?”
“過去?然后由你們繼續(xù)這種無聊又沒有下限的炒作?……劉流我警告你,你們要是繼續(xù)這么干下去,我不排除使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
我的話頓時便讓劉流的面色沉了下去,他低聲說道:“江橋,你這話是不是說的太他媽重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和你一起創(chuàng)立夢想樹的兄弟,你竟然說出要用法律手段來向我們維權(quán)的話……這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我并沒有因為劉流的話而有所動搖,我又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把我當兄弟,就應(yīng)該了解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很想問問你,難道夢想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真的讓你們這么不滿意,非要用這種激進的方式讓它野蠻成長嗎?”
我的態(tài)度終于激怒了劉流,他也語氣很重的回道:“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另外,我還要告訴你,肖艾首場個人演唱會的舉辦權(quán)我們一定會拿下來的,因為我們已經(jīng)通過秦苗的傳媒公司和肖艾在臺灣的公司聯(lián)系上了,只要他們愿意將第一次演唱會放在夢想樹舉行,以后他們公司的其他藝人來內(nèi)地發(fā)展,我們都可以將自己手上的媒體資源和他們共享……我和你明說了,他們公司如果想來內(nèi)地撈金,這些資源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拒絕的。就算肖艾她再有個性,也不可能在剛出道的時候就和自己的公司對抗……所以她來夢想樹舉行演唱會就是跑不了的事情!”
我徹底火了,指著劉流怒道:“你們一個個的就是把我當成傀儡,口口聲聲喊著要尊重我的知情權(quán),可看看你們現(xiàn)在干的這些事情,有哪一件是讓我知道的?……如果你們再這樣肆無忌憚下去,那大家就沖著散伙去吧……”
我說完后,沒有再給劉流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便向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后開著車駛向了楊曲所在的上海戲劇學院。
我不想等到明天再回南京,而現(xiàn)在走是最好的選擇……我怕自己這么待在上海會干出什么不冷靜的事情,只有遠離了劉流等人,我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好好去想想最近發(fā)生的這一切。
我現(xiàn)在總算相信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鐵板一塊的團隊,時間久了,一定會出現(xiàn)問題的,而肖艾舉辦個唱的這件事情,充其量只是一個***罷了!
……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開車帶著楊曲往滬寧高速的方向駛?cè)?,她盯著我一陣左看右看,然后向我問道:“哥,你怎么老是一副陰森森的表情,看著怪嚇人的!?
我沒有語,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楊曲又說道:“你是不是因為夢想樹的事情不開心?”
我“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楊曲點了點頭,換了個坐姿后,接著對我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一點苗頭了,他們那幫人有點排擠你,嫌棄你這個人太過于理想化、講人情?!?
我終于轉(zhuǎn)過頭看了楊曲一眼,問道:“你覺得這樣不好嗎?”
“好、怎么會不好呢,他們也不看看,那么多顧客信賴夢想樹這個品牌都是因為誰……”說著,楊曲又換了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繼續(xù)說道:“哥,如果你真的在夢想樹做的不開心,那就回南京唄……正好咱媽的酒店也在郁金香路上開業(yè)了。夢想樹就算再成功,但它和郁金香酒店比起來,也就只能算是一只小螞蟻吧!……咱們家大業(yè)大的,不和他們那幫市儈的商人爭還不行嘛……!”
我看了她一眼,不想和她說話,因為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要不有什么目的,要不就是不了解我對夢想樹所付出的心血,我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放棄夢想樹!可楊曲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我終于忍受不了,將車停在一旁,向她問道:“你是很希望我離開上海嗎?”
“離開上海有什么不好的嘛!……在南京,你在二四巷里有一個老房子和你以前住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但上海有嗎?……南京還有咱媽的酒店,就開在你從小長大的那條路上,如果你愿意去酒店謀個一官半職的,以后你就可以天天生活在你最喜歡的地方了……而且上次回南京,你不是還帶我去吃了那什么老王餛飩嘛,你那高興的樣子就別提了,說是吃遍了全中國的餛飩,就屬老王餛飩最好吃,可這個上海也沒有吧?……所以你的根就在南京,回來沒什么不妥的,而且你在上海已經(jīng)證明自己了,又不是吃了敗仗回來的,恐怕街坊們都得對你另眼相看!”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被這么幾句明顯帶著忽悠成分的話給打動了,可是我依然不準備回南京,因為我對“夢想樹”是有執(zhí)念的,我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夢想樹”變成一個滿足大多數(shù)人私欲的工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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