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就這么為這些瑣碎的事情忙碌著,傍晚快要來的時候,坐在店門口的我看見了幾輛**牌照的公車,而喬野的車則在前面開路。對于喬野的出現(xiàn),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之前他就和我聊過,他們江建集團在這條路上又拿下了一個地標項目,據(jù)說下個月就將破土動工,所以這段時間他頻頻要陪同有關(guān)領(lǐng)導來這邊評估視察項目。
他是真的變了,變得重傷也不肯下火線,因為那個足以改變他一切的事件,也就發(fā)生在昨天。現(xiàn)在,蘇菡恐怕還在警察局里待著。
片刻之后,我又看到了秦苗的車,她在我的店門口停了下來,與她一起的還有陳藝。而抱著有路下車的也是陳藝。但我卻不知道她是為了追隨喬野而來,還是為了去陳藝家。
有路的臉上還有淚痕,就好似昨天那個事件殘留下的余溫,他不可能不想蘇菡的,畢竟從他出生的那天起,就沒有和蘇菡分開過。
陳藝看著被自己抱著的有路,充滿唏噓的對我說道:“沒有想到事情會以這樣一個局面收尾。也許,最受傷害的不是他們大人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有路,他從昨天晚上就開始哭著要蘇菡,他比我們想象中要更記事!”
我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楚,因為類似的經(jīng)歷我有過。我記得,在楊瑾離開后的一個星期內(nèi),我飯吃不下,覺也睡不著。如今,我們是團圓,也消除隔閡了,可卻足足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我不知道這個過程要在有路和蘇菡的身上持續(xù)多久,可能真的會是一輩子,因為蘇菡沒有資格再去失信于人了。
我終于開口對陳藝和秦苗說道:“都會過去的,這段時間你們多陪陪他?!?
回答的人是秦苗,她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就是準備帶他來這邊的游樂場轉(zhuǎn)轉(zhuǎn)……其他也不知道還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來減輕上一輩的恩怨給他造成的傷害了?!?
我低沉著聲音應(yīng)了一聲,之后便沒有再開口說話。而陳藝在詢問了楊瑾的病情之后,便又和陳藝帶著有路離開了。這個過程看上去很輕描淡寫,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這是我們刻意淡化了心中的遺憾和酸楚才會有的結(jié)果。
就比如我,心中怎么可能不為還在公安局接受調(diào)查的蘇菡感到擔心,但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當時的撞車事件,只是賀軍一廂情愿所為,與她并沒有關(guān)系。這樣,她才能快速的從這個漩渦中走出來。
……
就在我關(guān)上店門準備去醫(yī)院的時候,忙著陪領(lǐng)導視察的喬野,也結(jié)束了自己的行程,然后將車停在了我的店門口。
這次是我先向他開了口,我問道:“蘇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辦?”
喬野茫然了很久,然后又咬了咬牙,向我回道:“一切聽從發(fā)落。”
喬野的突然不作為讓我感到非常意外,我提醒道:“她可是你曾經(jīng)最愛的女人!”
“在她和賀軍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不是了……因為我愛的是那個足夠愛我的她?!?
我心中有一萬個理由可以反駁此時的喬野,可是最終也沒有開口說話。我知道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也最虛幻的一種感情形式,即便是喬野和蘇菡也沒有愛到足夠偉大的程度,他們最終也在世俗的衡量中迷失了,就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
這時,喬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江橋,我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血淋淋的擺在你的面前了。多了,我也不想說。趁著現(xiàn)在的情況好轉(zhuǎn),你也趕緊和肖艾把婚給結(jié)了吧,省得再夜長夢多!”
我看著喬野,這是自肖艾回到我的世界里后,第一次有人這么迫切的提醒我。于是,我也有了足夠的勇氣和膽量把這件事情放在心里計劃了起來,我是該和肖艾求婚了,盡管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確,可恰恰這些不明確,就是喬野口中的夜長夢多!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