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心里鄙視,婆婆這是怕娘家人花錢,蔣老舅爺是長輩,可是婆婆的兩個(gè)侄子知道家里有病人,怎么說也得讓媳婦去探望。
探望病人哪有空手去的?
蔣家每次來,又吃又拿的,倒也沒空手來,每次五百錢的幾個(gè)盒子點(diǎn)心,下人們都不愛吃。
蔣太夫人很高興,招呼著娘家人吃菜,何文梁招呼舅舅和表哥喝酒。
何文彥不好酒,無論什么場合頂多喝三杯,他心不在焉的回答表弟的各種問題。
吃了一半,蔣老舅爺對何文彥說道:“大外甥,我看你家靜宜明年及笄,我和你娘商量好了,讓靜宜她表嬸給她插簪,回頭你給你媳婦說下?!?
不說何文彥驚訝的看向母親,就是何文梁都是一愣,看著母親有些不自在神情。
難怪太太說前幾天舅家來人,原來是說這事。
何文彥想也沒想的說道:“我兒女的親事我當(dāng)初和孩子外祖父說好了,要莫家同意才能定?!?
蔣老夫人臉色難看,但也沒說話。
蔣老舅爺立馬拉著臉說道:“我是你舅,舅為大,我還不能做主了?”
何文梁趕緊端起酒杯站起來敬酒道:“外甥敬舅舅一杯,舅說的對,舅為大,當(dāng)年我哥仨成親舅坐上賓,等我兒子成親,我也得讓孩子舅坐上賓。舅,外甥先干為敬!”
隔著簾子的那一桌,范氏都要笑出聲。
蔣學(xué)翼不服氣說道:“莫家如今算什么?回鄉(xiāng)種地,我蔣家好歹是讀書人家。”
何文梁喝了杯中酒坐下說道:“別看莫伯父回鄉(xiāng)種地,回京遇見有眼力的太監(jiān)總管,對莫伯父還客客氣氣。”
他也很氣憤,平時(shí)哄著舅舅一家說話,但把主意打到侄女身上,他說話不客氣了。
吃何家兩輩人還不行,還要再吃兩輩?蔣家又不是何家的祖宗。
蔣舅老爺看向蔣老夫人,眼神是:姐,你說句話呀。
蔣老夫人硬著頭皮說道:“我看這門親事行,靜宜將來也不會(huì)受委屈。”
何文彥說道:“只是為了不受委屈,靜宜嫁回莫家更不會(huì)受委屈,她大舅母一直稀罕我家靜宜,想說她娘家侄子?!?
范氏憋住笑,但也奇怪,大伯哥今天怎么當(dāng)場反駁老夫人的話?平時(shí)老夫人說什么他幾乎都聽。
看來還是心疼親閨女。
何文梁又端起酒杯,“喝酒喝酒,母親前幾天就盼著舅舅來,交代我們哥幾個(gè)好好招待舅舅。表哥表弟,咱們喝咱們的,這可是我提前買的竹葉青,托了人才買了兩壇。”
何文彥舉杯,何文梁詫異,大哥已經(jīng)喝了三杯,他給大哥滿上酒。
何文彥說道:“衙門還有事,我還得趕回去,舅,你們吃好喝好?!?
他喝了杯中酒站起來拱手,離席。
蔣老夫人著急說道:“有事你還多喝一杯,喝完醒酒湯再走?!?
她再生氣大兒子讓她沒面子,更擔(dān)心大兒子,她能有誥命身份,被人稱呼一聲老夫人都是兒子給她掙來的。
這回何文彥沒反駁,喝了醒酒湯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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