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邊站著的女孩,正是幼時的蘇湘。
那個男人,竟是蘇湘的養(yǎng)父。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都是老熟人啊。
有意思。
蘇眠保存好照片,給蘇星河回了消息表示感謝。
暖閣就在主樓邊上,在蘇眠震驚于剛得來的消息時,主樓別墅的房門忽然被打開。
接著便是墨禹洲的身影倒退出來,而緊跟在他眼前的是一根拐杖。
眼看著拐杖就要和墨禹洲來個親密接觸,蘇眠都站起來往那邊去了,卻見墨禹洲稍一側(cè)身抓住了拐杖。
不知墨禹洲跟老爺子說了什么,老爺子臉上的氣憤漸漸偃旗息鼓。
他頹然地松開拐杖,本就開始佝僂的脊背變得更彎了些。
兩人對峙良久,老爺子擺擺手,顫顫巍巍轉(zhuǎn)身回了屋內(nèi)。
暖閣內(nèi)幾人面色各異,蘇眠最為擔心,跟幾人說了聲便披上外套去找墨禹洲。
墨云眸光沉沉地盯著主樓門口的那道筆直身影,淡淡出聲:
“大嫂,禹洲好像和爸鬧別扭了,你不去看看嗎?”
寧悅視線停在門口的兒子兒媳身上,唇邊勾起一抹清淺而欣慰的笑。
“孩子大了,自然有媳婦陪。”
墨云嘆息一聲,“禹洲也算是熬出來了,以前沒結(jié)婚的時候,難過傷心了就只能找我聊聊。
現(xiàn)在好了,眠眠是個懂得疼人的孩子?!?
寧悅握著茶杯的手有些發(fā)緊,她喉頭干澀,抿了口茶水聲音低迷。
“是苦了他了…”
暖閣里三人沉默下來,看著窗外的一對小夫妻心中各有感想。
蘇眠和墨禹洲直接回了聽濤樓,屏退傭人后,蘇眠摸著男人臉上那道紅色的巴掌印,眸底涌上心疼。
“爺爺打你了?”
墨禹洲眼神放空,輕嗯了聲。
“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嘛,怎么還打人呢?!?
蘇眠去拿了冰塊裹在毛巾里給他消腫,不滿地嘟囔著。
墨禹洲沒有說話,只靜靜由著蘇眠給他敷臉。
和老爺子的對話一遍遍在腦海中復盤,墨禹洲的眸光也越來越冷。
他只是提了句要分家,爺爺就對他動了手,說他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一個家散起來容易建起來難,為什么非要分開。
墨禹洲氣性上來,頂著漸漸紅腫的臉問他。
“不分開難道要一直養(yǎng)著害死爸爸的兇手嗎?”
一句話,將老爺子的氣憤打入谷底。
老人家溝溝壑壑的臉上滿是震驚,指著這個親手帶大的孫子顫聲問:
“你這話什么意思?”
墨禹洲眼神冰冷失望,語氣輕了些。
“爺爺,您護他護得夠久了,久到爸爸可能都已經(jīng)成年了。
我作為兒子,為他討一個遲來的公道怎么了?
比不過一個各懷鬼胎的所謂的家嗎?”
…
蘇眠察覺到了不對,拿下毛巾小心問道:
“是出什么事了嗎?”
“眠眠,爸的意外,或許不是意外,我可能…一直在把惡狼當親人?!?
蘇眠猛地一頓,“你是說…爸的意外是人為的?還是家里人…”
墨禹洲坐著,蘇眠因為驚訝站起了身,此刻墨禹洲抬眸看向蘇眠。
眼底一貫的精明盡數(shù)化為破碎的脆弱和痛苦,其中又夾雜著悔恨。
“眠眠,這段時間,你回蘇家住吧,陪陪岳父岳母。
等忙完這些事,我補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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