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姝說著,便朝從醫(yī)館門內(nèi)跨出來的姜裕行看去。
她心里清楚,朱顏坊剛剛出事的時候,姜家人還不知道她就是他們姜家的親生女兒,怎么可能為她奔波。
如今,她將嘉禾郡主抬了出來,即便姜裕行再想為姜箬璃遮掩,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又怎敢與嘉禾郡主搶功。
畢竟……嘉禾郡主可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主。
果然,姜裕行面色很難看,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姜箬璃回頭看了眼姜裕行,被姜裕行威嚴(yán)的神色嚇得一個機靈。
“看來,姜尚書對我當(dāng)年入獄之事,是不知的!”宋南姝轉(zhuǎn)而看向姜箬璃,“姜姑娘如今又如法炮制,沒有恩情捏造恩情,以我的恩人自居,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
“南姝!”柳云珩連忙出聲打斷宋南姝,生怕宋南姝在這里說出江南鋪子的事。
要是讓這里的人都知道,姜箬璃要宋南姝在江南的鋪子。
那姜箬璃這六年消失到底去了哪里,該怎么對外解釋?
說是南下做生意,就站不住腳了。
眼見周圍看熱鬧的人已議論紛紛,隱隱聽到幾句,也都是在指責(zé)姜箬璃身為姜尚書嫡女,眼皮子竟然這么淺。
宋南姝看了眼姜箬璃,同柳云珩說:“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世子要是沒有足夠的銀子,沒送來姜姑娘承諾給的方子,姜姑娘想要的……我是斷不會給的!”
當(dāng)初說好了,定魂丹柳云珩幫她拿回來,鋪子她可以當(dāng)做謝禮送給柳云珩。
可現(xiàn)在,定魂丹是宋南姝用雪鹿丸從柳嬪那里換來的。
柳云珩和姜箬璃想要她手中的鋪子,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柳云珩自知今天理虧,便抿著唇未吭聲,扶宋南姝上了馬車。
姜箬璃滿目不可思議,見柳云珩跟著上了馬車似乎并不打算下來,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阿珩哥哥!”
柳云珩頭也未回。
姜箬瀾走到姜箬璃身邊,抬手扣住妹妹的肩膀,目送馬車離開:“南姝和柳世子已經(jīng)成親,阿璃……是你該放下?!?
“長姐你知道什么!”姜箬璃撥開姜箬瀾的手,“阿珩哥哥為了不讓我受傷,連宋南姝的命都可以不顧,他們算什么夫妻!阿珩哥哥這么愛我!我也這么愛阿珩哥哥,你怎么能說讓我們分開這么殘忍的話?你到底是我的長姐,還是宋南姝的長姐!”
那么一瞬,姜箬瀾真的想說,她是南姝的長姐!血脈相親的長姐!
可她的父親母親根本就沒打算認(rèn)回南姝。
姜箬璃將滿腔的怒火發(fā)在了姜箬瀾的身上,轉(zhuǎn)頭又看向?qū)λ龘u頭失望的父親姜裕行。
“爹爹,你剛才為什么不替我說話!”姜箬璃哽咽,“我是你的女兒??!你就這么看著宋南姝糟踐我的名聲!”
說完,她自己倒是哭出聲,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好似她真的被宋南姝冤枉了般。
“阿瀾,扶著你妹妹,我們回府!”姜裕行開口。
姜箬瀾眼眶眼淚,轉(zhuǎn)頭看向立在回春堂門口,對姜箬璃面露失望的父親和母親。
她的父親母親現(xiàn)在還不打算把南姝認(rèn)回來,她想……以后恐怕他們想認(rèn),也無法認(rèn)回來了。
還有柳云珩。
他今日為了護住姜箬璃不受傷,不顧南姝性命,南姝應(yīng)該會對柳云珩失望至極。
她有種預(yù)感,南姝怕是會和柳云珩和離,然后離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