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雪翻了個白眼,倒是沒多在意便進了屋。
神衛(wèi)軍長街抓捕要犯,先宋南姝她們一步回侯府的劉媽媽也碰上了。
因著帶頭捉拿要犯的是他們世子爺,劉媽媽揪心不已,回侯府后便告知了侯夫人。
侯夫人也是坐立不安,當(dāng)下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自然的,柳云珩為救姜箬璃險些讓宋南姝死于刀下之事,侯夫人也在太陽落山前,也知道了。
“你說,后來姜尚書、姜夫人也趕過去了?他們也知道我珩兒,連宋南姝都不顧救下阿璃的事了!”侯夫人雙眼放光。
劉媽媽點頭:“回來的人是這么說的,說是……少夫人傷得嚴重,去醫(yī)館的時候,姜尚書一家也跟著去了。”
“好?。『冒?!”侯夫人唇角的笑容都壓不住,“救命之恩,加上珩兒如此偏疼阿璃,為了阿璃可以連宋南姝命都不顧,想來……來日去姜家提平妻之事,姜家必會答應(yīng)!”
“可是,夫人……”劉媽媽面露擔(dān)憂,“今日世子有公事,沒能和少夫人成好事,又在長街出了這事兒!就怕少夫人見世子爺如此護著姜姑娘,心生怨懟,咬死了不讓世子爺迎娶平妻!或者……干脆死心真的要和離?!?
劉媽媽是真著急,要是宋南姝真和離,依照侯夫人這管理中饋的本事,用不了幾年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日子又得回到從前。
侯夫人也一樣擔(dān)心宋南姝真要和離,只是這話侯夫人礙于面子說不出口。
侯夫人面上的喜色沉了下去:“宋南姝一個孤女,她舍得我們侯府這富貴?”
“夫人,您是個品行高潔視金錢為糞土的清貴人!管理中饋和那些黃白之物打交道,您是做不來的!那少夫人滿身銅臭,最是會管這些阿堵物!少夫人走了誰替侯府管庶務(wù)?而且她自己的鋪子……各地都有,一年真不少賺!”
劉媽媽把侯夫人捧得高高的,硬是將不會打理庶物,變成侯夫人品行高潔不屑和銀錢打交道。
“她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沒錯,可她背后若是沒有侯府做倚仗,憑她一個孤女,能在京都開這么多鋪子,能把鋪子開到大江南北?”侯夫人氣惱錘了下手邊團枕,“不知好歹的東西,不知感恩的東西!離了侯府……你看她那生意還能做得下去!”
“剛才派去盯著碧蒼院的婆子又來稟報,說少夫人已經(jīng)命人將幾個大箱子從后角門抬出去,瞧著是當(dāng)初少夫人陪嫁的物件兒!”劉媽媽上前一步,聲音壓得很低,“少夫人和咱們世子爺沒有圓房,完璧之身自然有所退路,夫人……助世子和少夫人圓房之事不能再拖了!”
侯夫人攥著帕子的手按在心口,點了點頭:“是不能再拖了!得快點準備起來!”
只有破了宋南姝的身子,才能讓宋南姝沒有退路。
最好能讓宋南姝懷上身孕,如此……她就只能留在侯府,為侯府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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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沈府。
沈序洲每次來京,下榻都選在沈府地處最高,但最偏僻的樓閣之上。
他無驕奢淫逸的陋習(xí),屋內(nèi)陳設(shè)極為簡單。
可細瞧,一應(yīng)用具又都非凡品。
沈序洲已摘下面具,跪坐于矮案前,提筆書信。
雕花窗欞大開,院中足有六人抱那么粗壯的古槐,枝葉葳蕤,風(fēng)過樹影搖晃。
黑衣勁裝的下屬,正單膝跪于鋪設(shè)著地衣的屋內(nèi),同他稟報七夕花燈節(jié)上之事。
“架子倒塌,柳世子救走了姜尚書家的幼女,帶火的架子險些砸到了宋姑娘,好在屬下在高處,將架子打歪,宋姑娘只是被嚇到了,倒沒有受傷。掛著燈籠的架子倒塌屬下查看了,的確是意外!”
沈序洲筆下一頓,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