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架倒塌是意外,長街任由匪賊舉刀砍我阿姐頸脖……險些讓我阿姐人頭落地也是意外!從世子爺心上人姜家姑娘回來短短三日,我阿姐遭遇的意外,是不是太多了?”
宋書硯嗓音平和,諷刺意味卻十足:“即便前兩次都是意外,我阿姐命大活了下來!但下藥也是意外?軟禁……我就當是你怕我阿姐離開侯府,可你若不是存了謀財害命的心思,用得著怕我阿姐離開侯府?”
柳云珩身側拳頭緊握,事情是他做下的。
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宋南姝命的意思!
他心里是有宋南姝的。
“南姝,我在你心里就這樣的人?”柳云珩眼眶通紅,“你明知道,我只是拼了命想把你留在身邊而已!南姝……我不能沒有你!”
“我原以為,曾經(jīng)救我一命的柳世子,是這世上少見的正人君子!但如今……你告訴我,君子六德,你占了哪一樣?”宋南姝字字誅心,“如你這般無恥無義、為私欲枉法之人,我宋南姝即便嫁豬嫁狗,都比嫁你強百倍!”
許是情緒翻涌,又有重傷在身,已顯出體力不支的疲態(tài),身形搖晃。
而宋南姝眼底濃重的恨意,更是讓柳云珩心驚。
“南姝!”柳云珩伸手要扶。
宋書硯先一步,將宋南姝圈入懷中,冷清清看了柳云珩一眼,將哭到站不住的宋南姝打橫抱起。
他轉頭睨著柳云珩:“我阿姐應當已經(jīng)說的清楚明白!八日之后……我親自登門替我阿姐和離,抬我阿姐嫁妝……帶我阿姐徹底離開侯府。若柳世子還要用什么心計,耍什么手段……我們就官府見!”
見宋書硯抱起虛弱哭泣到呼吸不暢的宋南姝上了馬車,那嗚嗚咽咽的男人也被宋家護衛(wèi)拖下去,柳云珩胸口起伏劇烈。
“南姝!南姝……”柳云珩喚著宋南姝的名字,追著馬車,“南姝,既然曾經(jīng)那位神醫(yī)是你的舊相識,那你請那位神醫(yī)出面,當年那位神醫(yī)能救我母親,神醫(yī)便一定能救阿璃!只要神醫(yī)救活阿璃,我們不欠阿璃的了,你我二人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南姝!”
可護衛(wèi)開道,馬車一動……柳云珩單人匹馬根本攔不住。
馬車內。
宋書硯抬手將馬車窗口的青帷挑開一條縫隙,微微歪頭,冷眼睨著被護衛(wèi)擋在馬車一側,著急喊宋南姝名字的柳云珩。
四目相對,柳云珩被宋書硯那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看著他,如同看死物的目光。
柳云珩一怔。
不知為何,柳云珩竟有種在宋書硯眼底,他是個無關緊要的螻蟻。
若不是他和宋南姝成了親,宋書硯那雙眼甚至都不屑瞧他。
直到宋書硯放下窗帷,柳云珩這才如夢初醒。
可馬車已經(jīng)走遠,只剩耳邊紛紛議論之聲。
“我可聽說這世子夫人是個孤女!沒想到如此有骨氣……”
“可不是,不過這柳世子也太不地道了,既想要人家的產(chǎn)業(yè),又不想讓人家占了世子夫人的位置,要人性命還想挾恩圖報,以前也沒聽說這柳世子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