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安遠侯與同僚辭行后,先行帶著護衛(wèi)下屬,一路快馬加鞭,直奔京都。
一夜換馬人不歇,安遠侯終于在第二天太陽落山前,趕回了安遠侯府。
下面仆從同侯夫人稟報安遠侯回來時,安遠侯已經(jīng)跨進了柳云珩的院子。
柳云珩正坐在桌案前,看著宋書硯帶來的和離書。
上面娟秀的梅花小楷是宋南姝的字跡,時至此刻柳云珩還是不想和離。
可,宋南姝和離之心如此堅決!
甚至連關(guān)乎他們安遠侯府上下性命的信,都拿出來威脅他!
書房門被一腳踹開,柳云珩抬頭朝門口看去。
只見,風塵仆仆的安遠侯一臉怒氣站在門口。
安遠侯陰沉著臉,轉(zhuǎn)頭對跟隨在身后的仆從道:“全都退下!守在院門外,誰都不許進來!”
柳云珩連忙起身迎上前和安遠侯行禮:“爹!”
安遠侯打量了柳云珩一眼,硬是壓下心中的火,問:“那封信,怎么會到宋南姝手上?你和我說實話,這封信是真的在她手上,還是她誆我們的?”
安遠侯在回來的路上,便一直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才會讓宋南姝得到那封信。
后來才想起,在信中向信王表忠心,那是在陛下登基前。
女兒和信王有情,入太子府之前她原是和信王約好了,要去見信王一面的。
可安遠侯怕中途出什么事,讓旁人瞧見埋下后患,不允許。
女兒又要給信王寫信,讓柳云珩送過去,安遠侯哪里肯……女兒可是要成太子枕邊人的!
女兒哭得死去活來,安遠侯無法,這才親自寫了這封信,假意讓兒子給信王送去,來安撫女兒。
安遠侯不明白,他讓柳云珩在信王看過信后,便把這封信處理了,怎么還處理到了宋南姝手里?
“那封信,父親您當著姐姐的面讓我送出去,還沒來得及就碰到了南姝……”柳云珩垂眸,眉頭緊皺,“后來等我回頭想要處置那封信時,才發(fā)現(xiàn)信丟了,為了以防萬一就放了把火,把我和南姝停留過的地方燒了!以為就此了結(jié)?!?
“糊涂!”安遠侯拳頭緊握,“我把關(guān)乎全家性命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就是這么做的!你應(yīng)該一出門立刻……毀了那封信!”
柳云珩被安遠侯說得愧疚難當:“所以,兒子以為南姝手里是真的有那封信,一開始南姝應(yīng)該只是想和離不想與我撕破臉,是我一直不肯和離,還……”
縱容母親給宋南姝下藥,又捏碎宋南姝手中定魂丹的事,柳云珩不好意思和父親說。
“還什么?”安遠侯問。
“還捏碎了南姝給她弟弟找到的救命藥,所以南姝這一次才拿手中的信要挾,要我簽了和離書,再把姐姐手中的那枚藥給她送去。”柳云珩回答。
安遠侯長長呼出一口氣:“那宋南姝是姜尚書的親生女兒,當初和姜箬璃抱錯之事,也是真的?”
柳云珩點頭:“這件事幾個月前我就查到了,南姝……知道的更早!姜尚書一家也是知道的?!?
安遠侯憤怒的情緒上頭:“蠢貨!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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