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突然炸響。
宋書硯煩躁回頭,踱步至窗前,閃電撕破黑沉沉的天際,慘白的電光照亮那張棱角分明的陰沉俊臉。
他扣住兩扇窗,用力將窗戶關(guān)上。
屋內(nèi)本就幽暗的燭火,也被剛才那陣狂風(fēng)撲滅。
剛才還隱約能從發(fā)帶邊緣透進(jìn)來的一縷光線也消失不見,宋南姝扶著浴桶邊緣的手抖得更厲害。
不等宋南姝反應(yīng)過來,她后頸被一只大手扣住,滾燙帶著酒氣的唇就覆了上來。
宋南姝強(qiáng)忍著抵抗的沖動(dòng),用力扣住浴桶,全身僵硬得像緊繃到極致的弓弦。
不知是從未有過親吻經(jīng)驗(yàn),或是……與她有過親密行徑的只有宋書硯。
這一刻承受著如此強(qiáng)勢(shì)直白的索取式親吻,她竟想起宋書硯來。
這種感覺讓她打從心底里的厭惡自己,她猛然用力將沈序洲推開。
黑暗的屋內(nèi),是彼此急促沉重的呼吸聲。
驚雷再次炸響。
宋南姝大腦清醒一瞬,她扶著浴桶艱難開口:“對(duì)不住沈指揮使,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與我親吻便不舒服?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男人的聲音落在宋南姝的耳中,緩慢而戲謔。
“不是,是我的問題!”
是她居然在這種時(shí)候想到了宋書硯。
她無法接受,覺得自己……很讓人厭惡。
宋書硯望著雙唇被他吻到通紅,面色卻煞白的宋南姝,后退兩步倚在長(zhǎng)桌上,拿起自己的面具把玩著。
“既然這么勉強(qiáng),不如再想想,還來得及……”
“沈指揮使,你要我與你成親,與你坐在一條船上,只是因?yàn)閾?dān)心那封信的秘密被透露出去?!彼文湘髦獱?zhēng)取就是狡辯,可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婚書只要畫押送去官府,我們就已經(jīng)在一條船上了!我們……能不能成親后再……”
“宋姑娘,長(zhǎng)街一見傾心,我不是隨口一說,宋姑娘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絕對(duì)稱得上是世上難尋的美貌清麗,美人關(guān)難過……沈某人身為男子,也不能免俗。所以……盡管對(duì)我來說,拿捏住定魂丹更為穩(wěn)妥,可也愿意為了美人,退一步!”
宋南姝明白了,她調(diào)整了呼吸,不再抱有僥幸。
“沈指揮使……”
“嗯?”他應(yīng)聲。
宋南姝松開緊緊扶住的浴桶,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挪步。
閃電劃破黑夜。
隔著發(fā)帶,宋南姝能隱約看到靠立在窗口那人的剪影。
看著宋南姝瑩白如玉的手朝他方向伸來,宋書硯伸手握住……
找到方向,她反握男人的手,上前一手攀上他寬闊的肩膀,踮起腳尖。
還未吻上去,就聽男人問:“為了宋書硯可以連自己的奉獻(xiàn),我倒是很好奇,宋書硯與你并無血緣關(guān)系,為何你把宋書硯看得比你還重要?難不成……宋姑娘對(duì)宋公子,有了什么超乎親情的感情,才會(huì)這么排斥與旁人親密……”
宋南姝扣住他肩膀的手收緊,干脆利落打斷了沈序洲的話:“沒有!沈指揮使這樣揣測(cè),實(shí)在是玷污了我和阿硯之間的姐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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