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就好!”宋南姝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那……阿硯為什么沒回來?”
“公子說就不回來了,今夜他便歇在玉醉樓,明日一早直接從玉醉樓出發(fā)回書院?!庇男⌒囊硪黹_口,“奴婢回來前,留了幾個人伺候公子,也已經(jīng)和玉醉樓的管事交代清楚,今夜不會讓不三不四的人去公子身邊伺候。”
宋南姝唇瓣緊抿。
雷聲轟鳴,她仰頭看著雷電中瓢潑的大雨,喉嚨發(fā)緊。
不知道為何,她總是想到宋書硯讓她照顧好自己時的神情,總覺得……那句話像是訣別。
“阿硯他……用過藥之后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坦?”宋南姝問迎夏。
“薛神醫(yī)到的時候,公子讓我們都在外面候著,后來……薛神醫(yī)出來后,奴婢進去看公子,瞧著公子和平常無異。”迎夏照實回答。
可宋南姝還想知道更多。
要是以往,這個時候她是應該在阿硯的身邊照顧他的。
可阿硯為什么不回來?是她說的話太傷人,他生氣了?
還是,他也想努力掰正自己失常的感情,所以和她一樣,決定給彼此留出距離來?
“迎夏……”宋南姝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開口,“我想讓你和迎雪,以后陪在阿硯身邊,替我照顧阿硯?!?
迎夏一愣,立在一旁的迎雪也是表情意外。
“旁人我不放心,迎夏你是照顧過阿硯的,阿硯會比較熟悉一些?!彼文湘﹃滞笊纤螘幍乃偷蔫C子,“迎雪,我想讓你留在阿硯身邊,隨時將阿硯的情況寫信告知于我,但別讓阿硯知道?!?
迎夏和迎雪對視一眼,不明白關系那么要好的姐弟怎么就鬧到了這一步。
“可是,公子不是幾乎每三日就會給姑娘寫一封信?”迎雪上前試探開口,“我還是不放心姑娘,迎春性子軟,迎秋性子爆,我……”
迎夏拉了迎雪一把,搖頭示意迎雪不要再說下去。
迎夏今日跟著宋南姝一同去了玉醉樓,雖然沒有聽到宋南姝和宋書硯到底說了什么,可隱約能察覺到一點。
迎雪輕嘆一聲,紅著眼應聲:“奴婢領命!”
迎雪是舍不得離開宋南姝的,她自幼跟在宋南姝身邊,很少與宋南姝分別。
“你們兩個人這就回去收拾行裝,明日……和阿硯一同離京?!彼文湘鬼?。
“是!”
迎夏和迎雪兩人離開,迎春給還立在門口不肯進屋的宋南姝披上披風,低聲勸慰:“有薛神醫(yī)在,公子不會有事的!姑娘別太擔憂了?!?
“我知道!”宋南姝側(cè)頭對迎春說,“你去瞧瞧薛神醫(yī)那里有什么需要的,若是薛神醫(yī)忙著抽不開身,你看薛神醫(yī)是否有空告訴我一聲,平日照顧阿硯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她逼著宋書硯明日便離開京都,但日常該怎么照顧他,總得讓迎夏和迎雪知道。
“好!奴婢這就去!”迎春道。
迎春走后,宋南姝對守在廊廡下的婢女也道:“你們也下去吧!”
宋南姝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看著瓦當成線的雨簾,宋南姝想起她今日同宋書硯說,讓他把自己的弟弟還給她時,宋書硯那不可置信幾乎快要碎掉的目光,心就如鈍刀子割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