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考慮不周。
宋南姝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把目光放在輿圖上。
這次只要能找到阿硯,她一定好好把阿硯帶在身邊!
什么違背倫常的感情!
什么禁忌!
通通都沒有她弟弟的安危重要!
迎雪手中繡棚落地,宋南姝回頭。
見迎夏和迎雪已經(jīng)睡著,物件掉落的聲音都沒能驚醒她們。
想來,她們兩人也已經(jīng)是困乏至極。
宋南姝起身,將窗戶關(guān)上,找了兩條毯子給兩人蓋好,便又坐回輿圖前。
謝時容看著宋南姝所在艙室窗戶上還移動的影子,便知宋南姝還未睡,那助眠的香藥倒是讓兩個照顧宋南姝的婢女睡著了。
香藥是在人本就已經(jīng)困乏時才起效。
想來宋南姝擔(dān)憂宋書硯,所以壓根沒有困意。
加之,宋南姝本身就服用過定魂丹,助眠香藥對她的作用便不如對普通人大。
謝時容搖了搖頭,只希望在宋南姝稍有困意之時,那香藥能起一點作用,讓宋南姝好好睡一覺。
為了盡管趕到淮安,謝時容每日會提前送出消息,所以每到一個渡口他們都是換船而行,加之當(dāng)?shù)毓俑畷o沈序洲的船優(yōu)先通行……
原本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才能走到的時間,謝時容硬是帶著宋南姝在第十一日趕到。
按照宋南姝之前在輿圖上的尋找計劃,謝時容早早把消息送了過來,官府的人已經(jīng)開始搜山了。
宋家護衛(wèi)也跟著在附近山里搜了幾天的人,才剛被替換回來休息。
一見到宋南姝,都顧不上身上臟兮兮胡子拉碴,立刻放下剛端在手里的熱湯,朝宋南姝跑來。
“姑娘!”
年近四十的護衛(wèi)一聲姑娘,就跪在了宋南姝面前,雙眸里全是紅血絲。
“姑娘!是屬下沒有護好公子!讓公子遭了難!姑娘……屬下對不住姑娘和公子!”護衛(wèi)難堪低下頭,“請姑娘降罪!”
“姑娘……”
其他護衛(wèi)也都跑了過來,朝宋南姝跪下。
“姑娘,這不是楊叔的錯,楊叔讓我們進艙帶走公子,可是我們?nèi)ネ砹?,公子已?jīng)跳下去了!楊叔他盡力了!要不是我們拉著楊叔……怕也救不回來!”
“姑娘,我們這些日子不眠不休一直在找公子!”
宋南姝聽著護衛(wèi)們七嘴八舌的話,閉了閉眼開口:“現(xiàn)在不是追責(zé)的時候,我知道你們這些日子一直在找公子辛苦了,休息一下,還得再找!”
護衛(wèi)們你看我我看你,其實他們心里面都覺得找到宋書硯的可能性并不大。
都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
若是人還活著,怎么可能什么都找不到。
說不定,人早就被河中的魚給吃了,早已尸骨無存。
可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和宋南姝說。
“是!”楊叔應(yīng)聲,對宋南姝的話絕不遲疑。
楊叔原本開了一家鏢局,后來因為押鏢路上出了事,把整個鏢局賣了也不夠賠銀子的。
是宋南姝替他們償還了賠償,從那之后楊叔就帶著原本鏢局的人跟在了宋書硯的身邊,護衛(wèi)宋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