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望舒院的下人做鳥獸狀散去。
片刻后,便在青棠、流雨的帶領(lǐng)下,雄赳赳氣昂昂去搜尋盜賊了。
汝陽伯府,又熱鬧起來了。
此熱鬧,不同于彼熱鬧。
是人心惶惶的鬧騰。
最終,眾目睽睽下,青棠親手在馮婆子床角的箱籠里搜出了綠雪含芳簪、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
馮婆子大喊冤枉。
青棠干脆利索的命望舒院的下人捆了馮婆子,順便塞了口。
椿萱院。
陶姨娘正輕聲細(xì)語地安撫著怒氣沖沖的汝陽伯,試圖平息怒火,順便上眼藥挑撥離間。
下人匆匆而入,打斷了陶姨娘的謀算。
汝陽伯的臉色瞬間鐵青,猛地一揮袖,手中的茶盞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濺。
“這個(gè)孽障又在折騰什么!”
“一刻都不得消停。”
“孽障?”
未見顧榮人,先聞?lì)櫂s聲。
青棠挑起簾子,顧榮凜然不可侵地跨過門檻。
“父親的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了。”
顧榮坐在下首,側(cè)頭看著汝陽伯。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于對(duì)父親顏面與侯府清譽(yù)的堅(jiān)定維護(hù),未曾有絲毫私心?!?
“父親非但不予以稱贊,竟痛斥我為逆女?!?
“陶姨娘?!鳖櫂s話鋒一轉(zhuǎn)“你說,父親是不是老糊涂了?!?
輕嘆一聲,繼續(xù)道“也是難為陶姨娘了?!?
汝陽伯緊咬后槽牙,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既然事情已經(jīng)水落石出,你自行處置便是,又何苦要鬧到椿萱院來,攪擾這一方清凈!”
“女兒無能,發(fā)落不得啊。”顧榮幽幽道。
聲音里的挫敗,無人能忽視。
“丟失的綠雪含芳簪和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是在膳房馮婆子的箱籠里找到的?!?
“人贓并獲?!?
“本是無可辯駁之事,可偏偏馮婆子狗仗人勢的叫囂她是陶姨娘的心腹,說我根本無權(quán)處置她?!?
“沒有辦法,我只得來找陶姨娘討一句準(zhǔn)話?!?
“我是否有權(quán)處置馮婆子?”
“倘若陶姨娘袒護(hù),我立馬命人給馮婆子松綁,恭恭敬敬地將綠雪含芳簪、赤金嵌瑪瑙珠海棠花步搖奉上?!?
“至于以后會(huì)不會(huì)偷盜父親的印信文書,釀成難以挽回的大罪,那就不得而知了。”
“誰讓馮婆子有陶姨娘護(hù)著呢?!?
“而陶姨娘又是父親的心尖人?!?
說到此,顧榮輕嘖一聲“難怪馮婆子那般有恃無恐?!?
“要不,汝陽伯府干脆改姓陶吧。”
“反正膳房仆婦亦能隨隨便便騎在我這個(gè)嫡出大小姐頭上?!?
陶姨娘幾乎要將手里的帕子絞爛。
“大小姐說笑了?!?
“伯爺英明睿智,伯府再現(xiàn)祖輩榮光指日可待?!?
“馮婆子是膳房的主事,一向勤懇踏實(shí),膳房上下有口皆碑。其長孫作為書童隨扶景入明湛書院,侍奉左右,盡心盡力。”
“其中會(huì)不會(huì)有什么誤會(huì)?!?
頓時(shí),顧榮抬高聲音,質(zhì)問“誤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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