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我這個當(dāng)?shù)艿艿恼f你?!?
“別人都說有了后娘就會有后爹,我原來還不信?!?
“你連后爹都不如?!?
“顧二!”汝陽伯氣的咬牙切齒。
顧二爺摸著凸起的肚子,吊兒郎當(dāng)?shù)馈皣K,中氣十足?!?
“活的好好的,非說自己快咽氣了。”
“大哥,不會是伯府揭不開鍋了,你就動了歪腦筋學(xué)前朝那位熱衷于給自己辦喪事,靠文武百官前來吊唁的禮金圈錢吧?”
汝陽伯臉給的像鍋底,雙拳緊握著,指關(guān)節(jié)泛著白“顧二!”
“滾出去!”
顧二爺站累了,索性拉過一旁的圈椅“大哥,我都快三十了,你省省吧?!?
“真以為訓(xùn)孫子似的訓(xùn)訓(xùn)我,我就怕了?”
“我來都來了,大哥還不表示表示?”
汝陽伯忍無可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作勢一巴掌就要扇出去。
“大哥?!鳖櫠敓o動于衷,嘴角一扯,聲音淡淡“大哥這一巴掌落下,我就穿著母親臨死前給我縫的衣裳,舉著母親的靈牌,撞死在母親墳前石碑上?!?
汝陽伯硬生生剎住了車。
顧榮星星眼,二叔不愧是二叔。
天生就該是汝陽伯的克星。
“母親若是知道你現(xiàn)在這副德性,怕是早就恨不得把你溺死在恭桶里?!?
“母親溺死我歸母親溺死,大哥逼我撞死歸大哥逼死,兩碼事?!?
“大哥,給銀錢,活不起了?!?
顧二爺一只手甚是有韻律的輕拍著肚子,另一只伸出攤在汝陽伯面前。
汝陽伯別過頭去“你把你府里那些不干不凈的人驅(qū)逐,就活的起了。”
顧二爺?shù)裳邸澳遣恍?!?
“一日為夫,終身為夫,養(yǎng)她們一輩子是我的責(zé)任?!?
“快點(diǎn)兒,給錢?!?
“再墨跡下去,送紙扎的人要來了?!?
汝陽伯痛心疾首。
到底是誰的責(zé)任。
等等,紙扎?
“什么紙扎?”汝陽伯失聲道。
顧二爺理直氣壯“當(dāng)然是燒下去伺候大哥的紙扎。”
“我府里的阿巳,祖上三代都是開明器鋪?zhàn)拥?,手藝一等一的絕,扎出的童男童女、牛馬車輛、屋舍房舍,活靈活現(xiàn)?!?
“這些年,我花了大哥這么多銀子,聽聞大哥快咽氣了,于情于理都得有所表示?!?
“大哥見了阿巳親手做的紙扎,肯定會喜歡的。”
汝陽伯的臉青了白,白了黑,黑了綠。
他這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大哥,我可是跟府里管家說好了,半時辰不回去,就將紙扎送上門。”顧二爺催促道。
汝陽伯深吸了一口氣“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領(lǐng),你也不嫌晦氣!”
“陶氏,給他一百兩?!?
“一百兩?”顧二爺不依了“大哥打發(fā)乞丐呢?”
“我府里的驚蟄在給上京貴婦人們唱戲時,親耳聽到陶氏拿腔拿調(diào)的顯擺伯府根本不把千兒八百的銀子當(dāng)回事,隨隨便便幾條魚而已?!?
“在大哥心里,我還不如條魚?”
汝陽伯瞇了瞇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納進(jìn)府的美人兒還允許其拋頭露面做伶人,唱戲給別人聽?”
“你真是丟盡了汝陽伯府的臉。”
顧二爺撇撇嘴“她喜歡?!?
“還有,分家了?!?
“退一萬步講,如果不是驚蟄去唱戲,我也不可能知道伯府過的揮金如土?!?
汝陽伯氣的腦瓜子嗡嗡的“陶氏,給他一千兩!”
陶姨娘面如土色“妾身這就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