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說“母以子為貴。”
然而,這句話反過來也同樣適用:“子以母為貴?!?
顧平徵心有疑慮,膈應陶氏給他帶了綠帽子,又怎會再一如既往的寵愛顧扶景。
除了顧扶景,顧平徵僅有顧知一子了。
陶氏心念稍稍轉(zhuǎn)動,便知顧平徵的用意。
這是轉(zhuǎn)而準備培養(yǎng)顧知了嗎?
“妾身不知?!碧帐锨尤醯馈?
母體中半竹礵之毒,毒性會被胎兒源源不斷吸收。
按理說,顧知該胎死腹中。
奈何,榮氏福大命大,孕期滋補不斷,顧知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顧平徵聞,臉色又冷了幾分。
“去問沈其山?!?
“即刻去!”
顧平徵的語調(diào)中充滿了毋庸置疑的堅決。
陶氏小聲提醒道“老爺,沈其山夫婦還在京兆獄中?!?
顧平徵譏嘲一笑““紅燭搖曳,鴛鴦成雙不知避諱,探監(jiān)反而有所顧慮了?!?
“轉(zhuǎn)告沈其山,他最好有解毒良方,否則,我不介意運作一番,讓沈氏一門在九泉之下團圓?!?
“同樣的,你也最好想方設法撬開沈其山的嘴,要不然的話,我就邀族老開祠堂,跟扶景滴血認親。”
“陶蘭芷,這些年,我不曾薄待你!”
“好自為之。”
陶氏膽戰(zhàn)心驚,撫著顧平徵的袖子,無聲的央求著。
顧平徵甩開陶氏,嫌惡的后退半步,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他該去竹葳院看看小知了。
小知尚年幼,性格內(nèi)斂且溫順,與顧榮那鋒芒畢露、辭犀利、一語便能置人于尷尬境地的性格截然不同。
小知一定會興高采烈接受他遲來的父愛的。
這廂,顧平徵在白日做夢。
那廂,宴尋又在試啞藥的的邊緣反復橫跳。
"小侯爺,您為何不肯坦誠地向顧大姑娘透露您為她所做的一切呢?"
“或許,她知悉后,會少些顧慮?!?
謝灼挑眉,睨了宴尋一眼,薄唇輕啟,聲音清冷“為了她?”
“是我想做,是我要做,而非她想要我做?!?
謝灼始終覺得,諸如為了她為了你付出多大的犧牲,做了多少努力,是極其自私的說法。
貪慕月亮,不能奢求月亮奔你而來,得搭云梯,上云端之巔。
不是為了她,是為了自己得償所愿。
否則,一旦自私的念頭在心底悄然滋生,若現(xiàn)實未能如愿,難免心生怨懟。每歷經(jīng)一次波折,心中的怨憤便愈發(fā)濃厚。
要不得。
要不得啊。
“那小侯爺何時才能抱得財神娘娘歸?”
“遙遙無期啊?!?
宴尋邊駕著馬車,邊長吁短嘆。
謝灼心道,遙遙無期,總比自掘墳墓要強的多。
他有的是時間,等明月只照他身的那一日。
“小侯爺,屬下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
宴尋含笑道,語氣里是濃濃的躍躍欲試。
"皆春臺路上南風館內(nèi)的魏璋,擅長取悅?cè)诵?,無論男女,皆能輕易贏得其歡心。"
“有詩云,殘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
“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不如屬下替小侯爺前去討教幾招。”
謝灼凝眉“不必去春臺路南風館,直接去皇鏡司試啞藥去吧?!?
宴尋訕笑“屬下也是著急?!?
“皇鏡司司醫(yī)也著急?!敝x灼淡聲道。
宴尋悻悻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