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一字一頓“倘若情詩被證實出自裴敘卿之手呢?”
宴尋心神大震,失聲喃喃“這是……”
“這是裴敘卿的字跡?”
顧大姑娘模仿裴敘卿的筆跡,已經(jīng)達(dá)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了嗎?
什么時候的事情,他查來查去,竟一無所知。
“有違你的本心嗎?”顧榮見宴尋僵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蹙眉詢問“如果為難,便作罷,我再另想他法。”
“不為難,不為難?!毖鐚せ厣瘢ⅠR接過。
小侯爺態(tài)度鮮明的袒護(hù)顧大姑娘,他又何須自作主張。
什么樂安縣主。
他不認(rèn)識!
他厭惡眼高于頂頤指氣使,還又壞又蠢的人。
只是,小侯爺?shù)弥舟E一事,怕是又要抓心撓肺食不下咽輾轉(zhuǎn)難眠了。
“大姑娘可臨摹過小侯爺?shù)淖??”宴尋暗戳戳的補(bǔ)救。
顧榮搖搖頭,坦“不曾?!?
“小侯爺身份特殊,字帖從不外泄,無緣臨摹?!?
宴尋:……
外泄?
那顧大姑娘又是如何拿到裴敘卿的手稿字帖的?
宴尋惴惴不安攜情詩離開,一步三回頭,滿是欲又止。
顧榮心知肚明,宴尋會先將情詩稟明謝灼,得謝灼允準(zhǔn),才會放至裴敘卿的書房。
她更知道,以謝灼的聰慧,會一眼看透她的謀劃。
但她就是做了。
別扭擰巴又自私的人,似乎天生擅長試探人心。
一遍遍試探,方有一遍遍的確定。
每一遍的確定,沉淀后皆會生出血肉,滋養(yǎng)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她不僅要聽謝灼說,她更要看謝灼行如一。
以往,她刻意在謝灼面前展示她的柔弱凄楚無助。
而今,那便讓謝灼見識她的睚眥必報果決狠辣。
顧榮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幽幽的嘆了口氣。
說不清。
根本說不清。
她到底是在逼謝灼一步步退回原位,還是在鼓起勇氣朝謝灼邁一步。
說不清,也道不明,那就先觀望著吧。
幸虧,她不是道德感那般強(qiáng)的好人,否則難捱日夜良心拷問。
謝灼。
謝如珩。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謝灼太好了。
好的她忍不住想靠近一點點,再靠近一點點。
明明,情愛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遠(yuǎn)處,似有嘈雜聲傳來。
“青棠,發(fā)生了何事?”
顧榮直起身子,朗聲問道。
青棠入內(nèi),無奈道“陶姨娘的兄嫂又鬧起來了,夫妻倆這次直接闖入了琴姨娘和枝姨娘的院落,搶掠了一翻?!?
“且,那陶姨娘的長兄,還在枝姨娘意泉院池子里小解?!?
“枝姨娘性子直,加之怒氣上涌,抄起池子旁的石頭砸在了陶姨娘的長兄頭上,砸的是頭破血流。”
“陶姨娘兄嫂吵嚷著賤妾以下犯上,讓老爺和陶姨娘給他們夫妻做主?!?
顧榮眉頭緊皺“賤妾?”
“陛下和皇后娘娘金口玉賜下的賢妾,意在行規(guī)勸之責(zé),成了陶姨娘的兄嫂口中的賤妾,還真是上趕著找死。”
“小姐,可要去瞧瞧?”青棠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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