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順勢將謝灼拉入二皇子的陣營。
是他自以為是了。
他無法要挾謝灼,謝灼也不是受人要挾的性子。
“他日,如果奉恩公府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滔天禍?zhǔn)屡R身,還望謝小侯爺記得今日之,留南家香火不絕。”
謝灼道“君子一?!?
南子逾站起身來,朝謝灼作揖后,揮袖離開。
也不算全無收獲。
奪嫡伴隨著腥風(fēng)血雨,能為子奕覓得一條退路,已然是萬幸。
謝灼垂下眼眸,將棋局恢復(fù)成未被掃亂時的狀態(tài),左右手分別執(zhí)黑白玉石棋子,斟酌著下完這局棋。
他贏了嗎?
不見得。
塵埃落定前,時時刻刻皆有翻轉(zhuǎn)。
但,贏家絕不會是二皇子和奉恩公府。
他能掌皇鏡司和隱龍衛(wèi),就足以說明,他是貞隆帝的心腹。
知貞隆帝,唯他和李公公。
貞隆帝看低寵愛儷貴妃,進(jìn)而抬舉奉恩公府。
可,一旦觸及到貞隆帝的天威和利益,貞隆帝會毫不猶豫將奉恩公府連根拔起。
貞隆帝,無心。
當(dāng)然,若是需要,貞隆帝也不會介意殺他祭棋。
寧瑕。
寧瑕。
貞隆帝不想忠勇侯府完美無缺。
寧瑕二字,不只是指他,更是在指百年來,忠勇侯府用鮮血和功績鑄就的威望和榮譽。
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總是輕而易舉的讓人面目全非。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謝灼嗤笑一聲,最后看了眼已分勝負(fù)的棋局。
“小侯爺。”
熟悉的聲音在茶室外響起。
謝灼道“進(jìn)來。”
宴尋眉飛色舞“小侯爺,屬下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您……”
謝灼覷了宴尋一眼,似是看穿了宴尋的小把戲“你只有一個消息?!?
宴尋撇撇嘴。
小侯爺是火眼金睛嗎?
“小侯爺,顧大姑娘想您了?!?
因為想念,所以想見。
他傳的話有問題嗎?
沒問題。
他也是為了讓這個家變得更好。
謝灼平靜無波的眼神,陡然間,慌亂閃爍。
顧榮想他了嗎?
謝灼眉眼低垂,笑著搖搖頭。
這不像是顧榮會說出的話。
“她要見我?”謝灼輕聲問道。
宴尋:小侯爺是財神娘娘肚子里的蛔蟲吧。
嘖。
這個比喻,多少有些粗獷潦草。
宴尋一本正經(jīng)道“不是想見您?!?
“是想跟您約會?!?
相邀一同前往佛寧寺祈福還愿,怎么不算雙宿雙飛甜甜蜜蜜的約會呢。
謝灼:……
“一字不差,實話實話。”
“否則,本侯下次去探望你祖母時,催她老人家給你相看親事……”
“小侯爺?!毖鐚げ桓以僮熵?,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顧榮的語氣“宴尋,我想見謝灼?!?
“想邀他去佛寧寺祈福還愿?!?
須臾間,謝灼的耳垂染上一片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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