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此時(shí),陶姨娘的長兄急匆匆地闖入了椿萱院。
所謂的富貴人家的規(guī)矩、禮儀、體面,在這一刻似乎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含云急忙閃避,卻仍不可避免地聞到了那人身上濃重的脂粉味和宿醉后的刺鼻惡臭氣味。
自陶姨娘斷腿后,便對其兄長有求必應(yīng)。
要銀子給銀子,沒有半分含糊。
就連對其長嫂和侄女,陶姨娘出手亦闊綽的很。
又是量體裁衣,又是送首飾胭脂。
大小姐曾說,陶姨娘的長兄一家人活不久了。
那時(shí),她還不解其意。
而今,她終于理解了大小姐的話中意。
聽陶姨娘的口風(fēng),其長兄似乎染了要命的花柳病。
花柳病,人傳人,其長兄自然無可幸免。
陶姨娘的侄女陶秋實(shí),在珠光寶氣、脂粉香氛以及華麗衣裙的裝點(diǎn)之下,一改往日的樸素與內(nèi)斂,變得浮躁且虛榮。
費(fèi)盡心思,施展各種手段,試圖吸引富貴人家的目光,渴望在京城中站穩(wěn)腳跟。
陶姨娘兵不血刃報(bào)了針刑、斷腿之仇。
深深庭院里,陰私著實(shí)多了些。
沒過多久,含云遙遙目送陶姨娘的長兄掂量著銀子,興高采烈的離開。
她知道,跟陶姨娘長兄歡好的花娘,是陶姨娘精挑細(xì)選的。
隨著時(shí)間的緩緩流逝,太陽逐漸攀升至天穹的最高點(diǎn),隨后又緩緩地向一側(cè)偏移。
奉恩公府。
南子奕握著菜刀,滿面春風(fēng),腳步輕快,聲音里是滿滿的憧憬和向往。
“母親,我知道要娶什么樣的女子為妻了?!?
“我要娶……”
在看到自家大哥的那一瞬間,南子奕的歡喜雀躍戛然而止,匆忙轉(zhuǎn)身,抬腳就跑。
“站??!”南子逾沉聲道。
“再跑,打斷腿?!?
南子奕聞,登時(shí)停下腳步,諂媚的笑著“原來是大哥啊?!?
“大哥是來給母親請安的嗎?”
“好巧……”
邊說,邊手忙腳亂的想藏起菜刀。
越忙,越容易出亂。
菜刀脫手而出,砸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南子奕一臉心疼。
地板這么硬,若是磕碰壞女俠的菜刀,可如何是好。
他想過了。
不是他文不成武不就,是他沒趁手的兵器,
南子逾眉頭緊皺“不是來給母親請安的?!?
“也不巧?!?
“我是特地在此等你?!?
奉恩公夫人:沒眼看。
根本沒眼看。
子逾在,省的她費(fèi)心管教奕兒了。
奉恩公夫人索性別過臉去,一本正經(jīng)欣賞懸掛在墻面上的畫作。
南子逾接著道“你可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南子奕略有些心虛的頷首“做了,做了!”
南子逾氣不打一處來,一字一頓“說實(shí)話!”
“還有,菜刀從何而來!”
“又相中了哪家姑娘?!?
南子奕鼓起勇氣,不滿地瞪了南子逾一眼,質(zhì)問道“什么叫‘又’!”
“哪有做大哥的像你這樣污蔑自己親弟弟的清白?!?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