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拋開裴敘卿爛泥似的名聲,與五品官的女兒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算登對。
等等……
光祿寺少卿膝下并無女兒。
永寧侯夫人猛的抬頭,眼前已不見宴尋的蹤跡。
真真是悄悄的來,悄悄的去。
這算什么?
調(diào)足了她的胃口,又讓她一頭霧水,然后揮揮衣袖,就這么走了?
永寧侯夫人心不在焉的撥弄著梅子湯,煩躁不已。
滿腦子都是光祿寺少卿五個字。
沒有親生女兒。
也沒有寄居在府上的表姑娘。
難不成是要跟光祿寺少卿的親兒子湊對兒?
她的的確確聽說過光祿寺少卿的二兒子好美婢,好孌童。
也就是生冷不忌,男女都行。
這種事對于大戶人家的紈绔子弟來說,并不稀奇。
但,多數(shù)都不會鬧到明面上。
“母親?!?
“母親?!?
明快又清澈的聲音響起。
裴余時衣袍輕薄而鮮亮,若是不看發(fā)冠上左右斜簪著的那兩朵極大極醒目的鵝黃色花朵,倒也是個唇紅齒白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
頓時,永寧侯夫人鬢角神經(jīng)抽抽的疼。
嗅到裴余時身上飄來的脂粉味兒,永寧侯夫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吧,她的余時看起來的確不像是能成材的。
“又跟南家和杜家小子們出去惹是生非了?”
“你不是說南家的小公子不屑去秦樓楚館嗎?”
“這一身廉價劣質(zhì)的脂粉味兒,都快把你腌入味了?!?
永寧侯夫人捻著帕子,邊擦拭著裴余時額頭上的汗珠,邊蹙著眉頭不悅問道。
裴余時咧開嘴大大咧咧笑了笑“不是他們?!?
“子奕又被罰跪了,出不來?!?
“杜袂那個膽小鬼,也被關(guān)了禁閉?!?
“母親,我喝了花酒,但我沒跟花娘摟摟抱抱?!?
永寧侯夫人脫口而出“你又交了什么狐朋狗友?”
上京七公子,已經(jīng)夠讓她頭疼了。
但好在,上京七公子以南小公子為首。
南小公子秉性不壞也沒什么惡習(xí),即使撩貓逗狗,也歪不到哪里去。
“是他們非要拉我去的。”
“母親,我也不想的?!?
“哪些人!”永寧侯夫人一字一頓,一巴掌拍在了裴余時的后腦上。
裴余時“春坊大學(xué)士家的胡三郎和光祿寺少卿家成二郎?!?
“我若是不去,豈不是顯得我怕了他們?”
“我可以怕,但上京七公子的名頭不能墮了。”
“子奕不出面,掰著手指頭數(shù)也數(shù)到我了?!?
“捍衛(wèi)上京七公子的赫赫威名,我義不容辭。”
“母親不是常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嗎?”
“我這是必須為?!?
越說,裴余時越慷慨激昂,直接啪啪啪拍起了胸膛。
永寧侯夫人:有時候很不想承認(rèn)這是她的兒子。
席家,書香門第詩書傳家。
哪怕大哥棄筆從戎了,也是腹有詩書出口成章。
怎么到了她的兒子,就變成了這副混子無賴的德性?
定是永寧侯的問題!
迎接裴余時的又是恨其不爭的一巴掌。
“酒桌上聊了些什么?”
“尤其是成二郎說的話?!?
“沒說什么啊,就是跟我比家世,顯擺他有個在宮里當(dāng)娘娘的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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