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處陰暗的臭水溝,就想著把顧榮也拉進(jìn)去。
謝灼先是警惕的掃視四周,而后才道“塞口掌嘴?!?
“再軋過去?!?
“我若死了,不消多時(shí),令夫人的丑事就會傳遍上京。”
“有令夫人給我這條爛命陪葬,值了?!?
裴敘卿哆嗦著,虛張聲勢的叫囂威脅著。
謝灼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而在他眼底深處,卻悄然蔓延出一抹不合時(shí)宜的憐憫。
這抹憐惜,不是對裴敘卿,而是對上輩子的顧榮。
那時(shí)的顧榮得多絕望多無助,才會病急亂投醫(yī),選中裴敘卿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上來吧?!敝x灼略微思忖,沉聲吩咐。
旋即,向丞昇投去一瞥。
丞昇頷首,將箱子縛在馬車后,悄無聲息離去。
宴尋也跳下馬車,守在路口。
寬敞的車廂,謝灼和裴敘卿對面而坐。
這是第一次。
謝灼心想,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越是細(xì)看,越是覺得慘不忍睹。
聊一聊倒也無妨,就當(dāng)是替他家娘子作別了。
“謝小侯爺,你被顧榮騙了!”
“她從不是什么貞潔烈婦高門貴女,我有證據(jù)?!?
“她后腰……”
謝灼冷聲打斷“我家娘子如何,無需你置喙?!?
“本侯有眼睛,會自己看。有耳朵,會自己聽。有心,會自己感知?!?
“就不勞裴公子操心了?!?
裴敘卿愕然,心下頓覺荒謬和不可思議。
謝灼的反應(yīng),完全不在他意料之中。
“你……”裴敘卿用看怪胎似的眼神看向謝灼,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試探著說道“你就不想知道,她背著你做了什么?”
“她始亂終棄,她放浪花心,她自私卑劣,她心狠手辣,她滿腹算計(jì)?!?
“她引誘你,只是為了利用你,踩著你的肩膀上位?!?
“你不介意嗎?”
空氣里彌漫著裴敘卿身上源源不斷溢散出的酸臭,再名貴的熏香也無法掩蓋。
謝灼嫌惡的輕掩口鼻,撩起車簾掛在玉鉤上,方緩緩道“裴公子,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惡臭?!?
“不只是氣味,還有人品?!?
“本侯從你看似之鑿鑿的字字句句里聽出了惡意和嫉妒。”
“你是在嫉妒我家娘子選了本侯,而沒有選你,所以氣急敗壞的污蔑中傷我家娘子嗎?”
“你想說什么?”
“想說本侯娘子的后腰有什么?”
“不論有什么,你知道都不足為奇?!?
“上京人盡皆知,本侯娘子身邊出了個(gè)吃里扒外又狼心狗肺的貼身侍女,在佛門清凈地與裴公子詩文定情纏綿繾綣?!?
“不知為何,離奇死在裴公子借宿的禪房床榻上?!?
“丹朱之名,裴公子不陌生吧。”
裴敘卿語塞。
丹朱之死,過于突然,令他措手不及,甚至難以自證清白。
顧榮先他一步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一步快,步步快。
“謝小侯爺,關(guān)于丹朱之死,我難以辯駁,但我敢對天起誓,丹朱絕不是死于我手。”
謝灼:他知道。
“謝小侯爺,我所句句屬實(shí)?!?
“我……”裴敘卿咬牙,硬著頭皮,豁出去般說道“我與顧榮曾有一段情,互許過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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