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在她的計(jì)劃之中,但也不是全無益處。
“回宮。”
……
顧榮到底沒有在宮中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用完晚膳。
天邊擦黑,渾身是血的清玉公主打破了大殿里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祥和。
是的,清玉公主并沒有清理面頰和衣裙上的血跡,就這樣原汁原味的回來了。
“父皇,母后,兒臣?xì)⑷肆??!?
沒有試圖遮掩,沒有試圖狡辯,就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奶拱琢恕?
寂靜。
詭異的寂靜。
“啪嗒”一聲。
直到貞隆帝手中的白玉勺落在湯羹里,凝滯的氣氛才得以打破。
“你……”
“清玉……”
一時(shí)間,貞隆帝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嘴巴數(shù)次開開合合,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啊。
驚訝還是驚嚇,貞隆帝自己也分不太清楚。
偌大的宮城,上至帝后妃嬪,下至宮女太監(jiān),何人不知清玉公主的性情,幾乎跟惠嬪是一個(gè)模子里刻出來的,最是溫婉柔順安分守己。
這……
真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最后,還是鐘離皇后解了圍“清玉,你不是稟明本宮求了腰牌,出宮代惠嬪探望成老夫人和成少卿了嗎?”
前些時(shí)日,光祿寺少卿下值歸家途中,不知怎的從馬車摔了下來,傷勢極重。
成老夫人本就在病中,聽聞此事,雪上加霜。
“母后?!鼻逵窆鳒I眼婆娑,淚水不禁奪眶而出,表情中流露出難以平復(fù)的驚恐,“兒臣確實(shí)是代替母妃出宮探望病人,然而,兒臣還未抵達(dá)成府,便遭遇了輕薄之徒唐突?!?
“兒臣的貼身宮女為了保護(hù)兒臣的安全,也受到了傷害。”
“那登徒子口口聲聲叫囂著生米煮成熟飯,哪怕是……”
說著說著,清玉公主的聲音漸低,支支吾吾道“哪怕是父皇,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rèn)下他這個(gè)女婿?!?
“兒臣是父皇的女兒,豈能被心思叵測之人強(qiáng)迫。反抗之下,不慎將匕首捅進(jìn)了那登徒子的心口?!?
“父皇,母后,兒臣?xì)⑷肆??!?
把該說的說完后,清玉公主手掌遮面,凄凄慘慘的哭了起來。
顧榮斂眉思忖。
不會(huì)是裴敘卿死了吧?
她一直以為,裴敘卿會(huì)神不知鬼不覺死在清玉公主和永寧侯夫人的算計(jì)下。
沒曾想,竟死的這般……
簡單粗暴。
這屬實(shí)不像清玉公主的作風(fēng)。
顧榮不著痕跡的睨了眼貞隆帝。
只見貞隆帝面色鐵青,雙眸里蘊(yùn)著滔天的怒火。
貞隆帝不見得有多寵愛清玉公主,但清玉公主那句哪怕是天子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認(rèn)下女婿,簡直就是在戳貞隆帝的心窩子,拔貞隆帝的逆鱗。
就在這時(shí),清玉公主哭哭啼啼補(bǔ)充了句“是兒臣令父皇蒙羞了,兒臣不該傍晚時(shí)分出宮,更不該誤傷性命?!?
“兒臣犯法,與庶民同罪。”
“請(qǐng)父皇母后責(zé)罰?!?
貞隆帝的臉色更差了“你是朕的女兒,遇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
“到底是哪家的不肖子孫,膽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清玉公主怯弱弱道“永寧侯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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