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頭皮發(fā)麻,脫口而出“但憑陛下圣裁?!?
貞隆帝:???
“陛下?!?
“陛下?!?
甘露殿外,響起女子焦急而凄厲的哭喊哀求聲:“陛下,清玉情況不大好了,求您去看看她吧。”
席尚書瞳孔一縮,永寧侯直接面色大變。
不大好了?
要死了?
清玉公主一死,此事才是真正的沒有半點兒回旋的余地。
永寧侯府上上下下,就等著抄家流放吧。
惠嬪發(fā)髻凌亂,涕淚橫流,失態(tài)的推搡著守在殿外的內(nèi)侍,摔倒在地,也不管不顧的手腳并用往殿里爬,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不必攔了。”
貞隆帝只覺鬢角的神經(jīng)突突跳著,針扎似的疼痛襲來。
“陛下?!被輯骞蚍诘兀薜纳蠚獠唤酉職?,哽咽著說道“清玉留了絕筆信,飲鴆自盡了?!?
“她……”
“她說,為人子女,不能為陛下解憂,就已深感羞愧。而今,又給陛下添麻煩,令陛下蒙羞,讓陛下左右為難君臣離心,唯有……”
“嬪妾也知清玉有錯,但嬪妾就這么一個女兒,她昏昏噩噩中囈語不斷,聲聲喚著陛下,嬪妾求陛下看在清玉乖順懂事多年的份上,去瞧瞧她吧?!?
“嬪妾不想她帶著遺憾去了……”
惠嬪的額頭重重的的磕在地上。
聲音沉悶,又響亮。
貞隆帝震驚地站起身,感到一陣眩暈,閉上眼睛稍作平復后,才逐漸恢復過來,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她自盡了?”
養(yǎng)女兒也不能養(yǎng)的太逆來順受唯唯諾諾。
貞隆帝不合時宜的想著。
忙不迭從玉階上下來,路過永寧侯時,憤恨的伸腳踹過去“你那娼妓之子算什么東西,配讓朕的清玉賠命!”
他的計劃,徹底亂了!
本來,骨子里最是孝順溫和,以父為天聽計從的清玉,是他拉攏北胡最完美的棋子。
沒了情玉,他一時半會去哪兒另尋一枚棋。
貞隆帝這一腳,沒有半分留情。
永寧侯倒臥在地,身體蜷縮,痛苦的表情扭曲而猙獰,面龐上血色全無,嘴唇呈現(xiàn)出青紫色。
席尚書蹙眉上前,攙扶起永寧侯,幽幽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永寧侯靠著柱子,緩了許久,嘴唇哆嗦著“岳父……”
“我不和離?!?
“絕不和離?!?
席尚書氣不打一處來“蠢貨?!?
“清玉公主無礙,一切好說?!?
“反之,老夫也無能為力!”
永寧侯捂著心口,眼底劃過孤注一擲的狠意“倘若清玉公主薨逝,侯府就迎清玉公主的牌位過門。”
“無論如何,都必須讓陛下消氣。”
“岳父,以往我行事多有不妥,連累岳父和夫人操心,如若此事能有驚無險,我日后定痛改前非,府上大小事情里里外外,皆聽夫人的?!?
“不夠?!毕袝裆灰姺趾羷尤?。
這些看似動聽的話,不足以打動他這只老狐貍。
永寧侯也不含糊“但請岳父明?!?
“老夫要你親自趁此契機奏明陛下退隱悔過,請旨余時襲爵?!毕袝鴶蒯斀罔F道。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