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的又不是她!
青棠叉腰,兇巴巴的瞪著南子奕的背影。
“謝小侯爺,顧大姑娘?!蹦献愚壬钌钭饕尽爱?dāng)日行刺,是我一時糊涂莽撞,險些闖下大禍?!?
謝灼淡聲道“沒有險些?!?
他若是能被南子奕傷到,也不必遠(yuǎn)赴北疆建功立業(yè)了。
顧榮神情復(fù)雜“此事,我已知悉?!?
過往,南子奕是赤子之心俠肝義膽的小紈绔。
所以,她信這句一時糊涂莽撞。
但,南子奕射出那支羽箭之際,便已做出抉擇。
恩怨消。
日后,她和謝灼亦不會再因惻隱之心對其網(wǎng)開一面。
南子奕眼尾泛著紅“我……”
“我不想的?!?
“是非和血親擺在一處,歷來兩難?!鳖櫂s斂起眼眸中的情緒,平靜淡然道。
謝灼淺啜了口茶水,神色淡漠“本侯早已把該說的話說的清楚?!?
“不知南小公子這一出意欲何為?”
南子奕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脫口而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顧大姑娘受你蒙蔽。”
顧榮愕然。
“顧大姑娘善良心軟,出淤泥而不染,不該糊里糊涂跳進火坑?!?
顧榮:???
這唱的是哪出啊。
以前眼盲就算了,如今她頂著忤逆不孝的兇名,罔顧家丑不外揚的千年古訓(xùn),敲登聞鼓走炭火路,撕開了顧府的遮羞布,竟還能用善良心軟來形容她?
反諷嗎?
“我倒是有些聽不明白南小公子的話了?!?
南子奕擲地有聲地說道:“顧大姑娘有所不知,謝小侯爺并非表面上那般光風(fēng)霽月,不染塵埃?!?
“他心狠手辣?!?
“承恩公,因他而死。”
“家父,也因他受困。”
“他的手上,沾滿了斑斑血跡,小兒止哭,草菅人命的皇鏡司……”
“南小公子!”顧榮冷聲打斷了南子奕即將出口的話。
青棠見狀,自發(fā)出去守門。
“我家夫君背不動如此大的罪名?!?
“承恩公愧對皇恩,無顏茍活,自裁謝罪,天子一錘定音,南小公子若有異議,大可入宮面圣,暢所欲。”
“至于令尊!”
“視大乾律法、禮部規(guī)制如無物,圈地占地,濫殺無辜,堵塞路,苦主伸冤無門,家破人亡?!?
“難道南小公子覺得這樁樁件件是我家夫君深文巧詆,羅織罪名,陷人于罪嗎?”
“是非對錯,自有公斷,南小公子又何必如此作態(tài)!”
“不過,令尊無辜與否,南小公子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吧?!?
南子奕驚愕于顧榮的咄咄逼人。
相識良久,也多番打交道,卻從沒有見過如此鋒芒畢露氣勢洶洶的顧榮。
“敢問南小公子,在承恩公和令尊之事上,我家夫君可有任何心狠手辣之處!”
“說句冒昧的話,難道令尊不該死嗎?”
南子奕身形踉蹌,倒退兩步,勉強的撐著一旁的小博古架站定。
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頃刻間散的干干凈凈。
“他是皇鏡司……”
顧榮“我知道。”
南子奕猛然抬頭,不可置信“顧大姑娘既然知道,為何還……”
“歷代皇鏡司司督,從沒有得善終的?!?
“皇鏡司殺人如麻,顧大姑娘不覺得可怖嗎?”
顧榮一字一頓“生也好,死也罷,我愿與他同往!”
“這就不勞南小公子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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