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自始至終盯著的都是謝小侯爺?shù)馁F妾之位。
葉楠喬深覺圍觀百姓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堪入耳,自跪伏在地負(fù)荊請罪,便盡可能放空思緒,神游天外。
哪怕只是掩耳盜鈴,也是極好極好的。
因而,她并沒有及時的察覺到,百姓語間的風(fēng)向早已改變。
葉楠喬猛的回神,下意識地輕撫小腹,微微顰眉,疑惑不解的看向面前眼眶微紅,嬌媚的恍若揉碎的桃花般的向蓉月。
她對向蓉月并不陌生。
曾經(jīng),謝老夫人是向蓉月最大的靠山。
曾經(jīng),上京的勛貴官宦皆以為向蓉月定會是謝小侯爺?shù)逆?
誰料,計(jì)劃趕不上變化。
謝小侯爺被逼的剃度出家,永昭長公主下令驅(qū)逐向蓉月,斷了向蓉月的美夢。
一夕之間,向蓉月從枝頭落入泥潭。
“你說什么?”葉楠喬微微歪頭,輕聲問道。
向蓉月氣急,脫口而出“你要不要臉,跟我搶什么搶?”
葉楠喬頗為無語,表情甚是一難盡。
“此處如此寬敞,你自可以隨意尋地方跪下?!?
說到此,葉楠喬頓了頓,壓低聲音,暗暗威脅道“向蓉月,我勸你最好不要生事!”
她是聲名盡毀。
然,依舊不是父親亡故,母親改嫁,一介孤女的向蓉月能招惹挑釁的。
沒有謝老夫人的庇護(hù),向氏一族那些欺軟怕硬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向蓉月聞,頓時更氣了。
我見猶憐的小臉鼓的圓圓的,像極了一只生氣的河豚。
搶她的貴妾之位,還出威脅恐嚇?biāo)?
她絕不能弱了氣勢,丟了忠勇侯府的威名。
想到這里,向蓉月一塞帕子,挺直腰背,嬌哼一聲,呵斥道“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
“肚子里懷著二殿下的血脈,還敢公然跪在忠勇侯府外?”
“你什么腌臢東西,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我告訴你,機(jī)會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
“你沒機(jī)會,別瞎準(zhǔn)備。”
圍觀百姓噤了聲,摩拳擦掌:掐起來了。
新舊貴妾,終于掐起來了。
忠勇侯府內(nèi)。
武婢滿臉喜色,腳步輕快“夫人,掐起來了?!?
“掐起來了?!?
得逢夫人,才知茶樓說書先生口中,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如此的接地氣。
顧榮算完這一冊賬本的最后一筆,將碧玉算盤復(fù)位后,方抬起頭來,笑著問道“誰先開嗓獻(xiàn)技的?”
武婢略作回想“是表姑娘?!?
“葉大姑娘好像有些不在狀態(tài),整個人看著又茫然又憨氣。”
“似乎并沒有聽到百姓的議論聲?!?
隨后,武婢繪聲繪色的演繹了侯府門外的場景。
顧榮道“在外細(xì)心守著些。”
“只要不會傷及葉大姑娘腹中胎兒,隨便她們掐著?!?
“待二皇子府的人到了后,再進(jìn)來稟報(bào)?!?
細(xì)聽之下,顧榮的聲音中沾染著微不可察的遺憾。
換個角度想,葉楠喬和向蓉月怎么不算善解人意,一片好心呢?
知道她送別謝灼,心情失落,特意熱熱鬧鬧的跪著,竭盡所能的驅(qū)散她的離愁別緒。
很遺憾,不能親眼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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