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雍州第一日,婧成以阿芙的名義邀請你去西苑,是我安排的。”康陽眼下,自是不用再遮遮掩掩,笑道,“以阿芙生病的名義邀你前往,想不到你還真來了。”
便是從那會兒開始,康陽其實就察覺到了些不對勁,不過那時,還未知李放一事,是敬文帝所為,她也還沒有設(shè)計宗肆的打算。
“不過到后來,你出現(xiàn)在阿芙的寢居,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康陽道。也是那時,她想著外孫女既然喜歡,那就替外孫女試試他。
若宗肆還算有幾分情義,此番愿意犧牲,那就成全了外孫女,若是宗肆無情到底,那么與孟深的計劃,也不會繼續(xù)下去。
賭的就是宗肆?xí)粫能?,而在明知孟深并不一定真的會動阿芙,他卻還是選擇干預(yù),那就意義非凡了,不拿阿芙冒險,是很難能可貴的。
不過讓宣王府擔(dān)了李放一事的失職之責(zé),康陽也是蓄謀已久,晉王是給她兜底的,不到萬不得已,她自然不會讓晉王冒險。
試探宗肆,與算計宣王府,二者都是目的。
“長公主好打算?!弊谒翛]什么含義地笑了下。
康陽將他的不甘看在眼里,以他孤傲的性格,這會兒自然難以將這事放下。
“倒不是我好打算,我的打算,世子心中當真沒猜到?便是來晉王的定親宴前,心中恐怕早就有數(shù)了,世子為何還來,世子心里清楚。”
康陽這話,算得上挑釁,將那些隱匿著的、見不得人的心思,都擺到了臺面上來。
宗肆眉眼清冷,“我并非愛慕四姑娘,只是憐憫她?!蹦屈c舊情,讓他可憐她,她要是真跟了孟深,一輩子便也毀了。他身為她上一世的丈夫,雖無替她處心積慮安排好前路的打算,卻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毀了。
“李放一事,我就先謝過世子了?!笨店栄酆瑤追稚衩啬獪y,淡然一笑,那是勝者獨有的從容,“明日世子走的車馬,我已備好,月娘同屈大統(tǒng)領(lǐng),到時亦會等著世子?!?
敬文帝已經(jīng)是早早催促了,宗肆眼下“壞了”敬文帝處置康陽的好事,自然不能再耽誤,得盡早回京述職,擔(dān)責(zé)領(lǐng)罰。
宗肆再回到寧芙的帳中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