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想起以前的事情,實在感覺很操蛋。
那時候倆人不愉快的時候,他就特想問問,你說你蘭溪戎不是gay,干嘛成天往我家跑,還動不動跟我黏黏糊糊的,我表態(tài)了你他媽又覺得受委屈了,有這么處事兒的嗎?
不過即使是蘭溪戎誤會他的時候,他也沒朝他發(fā)火,想到他年紀小,不成熟,周翔寬慰了一下自己,也就忍過去了,畢竟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小男孩兒,不想跟他撕破臉,大不了離遠點兒就是了。
蘭溪戎能反應過來,回頭跟他道歉,他覺得這件事就挺圓滿的了解了。
周翔就溫和地說,“翔哥不怪你,以前也沒怪你,你別想那么多了,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后該怎樣還怎樣,你別有心理負擔,好吧?”
蘭溪戎眼圈有點發(fā)紅,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狠狠抱住了周翔,聲音有些哽咽,“翔哥,這一年多我好想你?!?
這又是哪一出???
周翔愣住了。
“我剛?cè)ッ绹B話都說不清楚,一切都那么陌生,就像我剛來北京一樣,可是沒人對我像你那么好,我好幾次想給你打電話,都不敢,我越來越后悔,我好想回來找你……翔哥,對不起,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蘭溪戎就像個孩子一樣蹭在周翔懷里,訴說著他的心聲,越說越難過。
周翔嘆了口氣,有些心軟了,他拍了拍蘭溪戎的肩膀,“我真不怪你了,你別哭啊。”
蘭溪戎忍著沒哭出來,但聲調(diào)已經(jīng)不對了,他抹了抹眼睛,抓著周翔的胳膊說,“翔哥,我們能像以前一樣嗎?我還能去你家吃火鍋嗎?”
周翔想起自己家已經(jīng)養(yǎng)了個活物了,不過吃頓飯他總不能拒絕,就爽快地說,“那有什么問題啊,隨時歡迎?!?
蘭溪戎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
“哎,快回去吧,人都到齊了,主角不能缺了。”
倆人一同回到了宴會廳,主持人開始激昂地渲染著蘭溪戎的成績,蘭溪戎上臺大大方方地感謝了一堆人,說的雖然是場面話,但很得體。
周翔一陣感慨,當年那個愣頭青一樣小男孩兒,真的長大了。
由于來得熟人太多,周翔那晚上被灌得四仰八叉的,回家的時候是蘭溪戎的司機送的他。
蘭溪戎對周翔的住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美國那段孤獨的歲月里,他不知道多少次夢見自己提著食材,走過這片熟悉的民宅,敲響那扇溫暖的門,有個溫厚幽默的大哥聽他訴說工作的不如意,給他排憂解難。
車停在樓下,蘭溪戎讓司機先走了,他自己扶著周翔上了樓,打算今晚住在這兒。
他掏出周翔的鑰匙打開了門,屋子里一片漆黑,他熟悉地摸到墻上的開關(guān),打開了燈。
突然,前面?zhèn)鱽砟_步聲,一個人穿著寬松的睡褲從臥室里出來了,蘭溪戎抬起頭,和晏明修四目相接,兩人都愣住了。
蘭溪戎看著晏明修的裝束,明顯是住在這里的,他……是周翔的男朋友?這個事實讓他突然間無法接受,他厲聲問道:“你是誰?”他恨不得晏明修是隨意闖進來的一個賊,可是他知道,沒有哪個賊能長成晏明修這副妖孽的模樣。
晏明修也是氣得指尖都在顫抖,周翔醉醺醺地被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抱在懷里,甚至倆人還雙雙回家,在半夜兩點多的時候!
憑周翔第一次見面就想和他上床,他就知道周翔以前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可是既然已經(jīng)和他在一起了,他怎么敢半夜帶別的男人回家!
倆人怒視著彼此,場面劍拔弩張。
晏明修冷冷地說,“這句話該我問吧?誰讓你隨便進我們家的?”晏明修可以強調(diào)了“我們”這兩個字。
蘭溪戎本來喝得粉撲撲的俊臉瞬間變得蒼白。
翔哥有男朋友了……是啊,為什么不能有呢?翔哥怎么會沒有男朋友,難道會一直等著他?
蘭溪戎感覺一陣心酸,說不上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對眼前這個男人厭惡極了,他憑什么站在這個客廳里,他是他和翔哥聚會的地方。
晏明修本來脾氣就差,這時候更是氣得想拿掃把把蘭溪戎趕出去,他上去粗暴地要把周翔接過來,“人到家了,你趕緊滾吧?!?
蘭溪戎不肯放手,倆人一陣拉扯,周翔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
晏明修一下子接住了他。
蘭溪戎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心里難受得要命。
晏明修冷冷橫了他一眼,“別懶著不走,周翔有主了,你以后也不用惦記了?!?
蘭溪戎憎惡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摔門走人。
晏明修看著他懷里睡得不省人事的周翔,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不能忍受周翔對別人有想法,周翔的眼睛應該只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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